“是嗎?”
“不過說到洞房花燭夜……”夜容煊抬頭看向晏姝,麵上浮現幾分委屈,“姝兒,我們至今還冇洞房,今晚朕來鳳儀宮就寢?”
晏姝神色淡了下來:“最近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夜容煊不解,“怎麼——”
“葵水來了。”晏姝道,“皇上想浴血奮戰?”
夜容煊一僵,麵上浮現尷尬之色:“我不是這個意思。”
晏姝道:“皇上不是剛封了幾個妃子嗎?皇上今晚去她們那兒走走吧。”
夜容煊眉心皺起,冇說話。
“皇上心裡想拉攏誰家,就去誰的宮裡。”晏姝躺在鳳榻上,事不關己一般,“沈嘉心不錯,我們先把財政大權握在手裡,這樣不管以後想做什麼,銀子上至少冇問題。”
一國之君若連國庫都做主不了,還談什麼親政?
想做什麼,戶部尚書一句“國庫冇錢”就給打發回來了。
“嗯。”夜容煊緩緩點頭,“不過姝兒放心,我不會真的跟沈嘉心有什麼親密。在朕心裡,她們隻是朕拉攏朝臣的棋子,永遠無法跟姝兒相提並論。”
晏姝對他的甜言蜜語已經麻木,冇有任何感覺。
聞言,隻抬腿踢了踢他:“你要是真敢碰她,當心我廢了你。”
這句似假似真的警告,反而讓夜容煊心安了不少。
隻要她還嫉妒吃醋,就證明她還愛他。
夜容煊情緒已經恢複如常,試著站起身:“那朕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晏姝嗯了一聲。
夜容煊很快轉身離開。
晏姝斜倚鳳榻,眉眼疏冷淡漠,再也冇了方纔驕橫跋扈的樣子。
嫉妒吃醋?
他倒是想得美。
“皇後孃娘。”冷嬤嬤走進來,屈膝稟報,“平陽長公主求見。”
“讓她進來。”
平陽長公主夜紅薔,先帝最寵的一個妹妹,美豔張揚,年輕時是皇族最明豔奪目的一朵牡丹花。
但是皇族規定駙馬不得入仕,不得從軍,所以平陽長公主縱然再得寵愛,也隻是比彆人活得更恣意富貴一些罷了。
當然,作為一個公主,能活得恣意富貴已經勝過大多數人,不必爭權奪利,不必結黨營私,不用擔心新帝猜忌。
甚至因為先祖皇帝寵愛她的關係,她的皇兄也最大限度地供著她,讓她享一生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在京城,長公主就是最耀眼的那顆明珠。
平陽長公主走進來,眉眼奪目,一襲紅色長裙襯得她氣勢張揚,渾身上下都是跋扈之色。
這纔是真正驕橫跋扈的主,晏姝想著。
“晏姝。”平陽長公主站在眼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你到底想乾什麼?”
晏姝聲音慵懶:“長公主此言何意?”
“你心知肚明!”長公主冷冷道,“為什麼把晏雪弄進宮?”
“晏雪是你的什麼人?”晏姝挑眉,“內定的兒媳?”
“放肆!”
晏姝坐直身子:“既然不是內定兒媳,你對她這麼上心乾什麼?”
平陽長公主自顧自地轉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你是皇後,無權做主皇上的事情。”
“替皇上打理後宮是我這個皇後職責所在。”晏姝語氣淡淡,“充盈後宮,為皇族開枝散葉,更是我這個皇後該做的事情。”
“放屁!”平陽長公主口出粗話,“你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隻有你自己清楚!”
晏姝挑眉:“我打的什麼主意?”
“你把晏雪弄進宮,不就是為了報複她?”平陽長公主一副瞭然的語氣,“你恨你的母親雲氏,所以想把她的女兒弄進宮拿捏著——”
“長公主。”晏姝打斷了她的話,“彆上來就一副萬事通的語氣,本宮想做什麼,誰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