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晚是怎麼都冇料到,羅耀文會到警察局舉報她,更想不到,地下室裡的秘密,會被羅耀文發現。
她前幾天還想著,要儘快處理掉地下室裡的相片和資訊,結果,今天就出了問題。
羅耀文落井下石,徐小晚定不會讓他好過。
她蹲到神經緊張的羅耀文麵前,故意放大聲音,“老公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咱倆在—起這麼久,你不就盼著幫我報仇雪恨的那天—嗎!我這幾天就是和你鬨了點小情緒,你怎麼就來警察局舉報我了?”
徐小晚聲情並茂抑揚頓挫,她失落歎氣,無奈搖頭,“怪我瞎了眼,看錯了男人。”
羅耀文蹲坐在地,蹭著屁股往後退,他兩頭解釋,焦躁不安,“施念恩你太惡毒了你!你竟然反咬我!”
他回頭衝向警官,“警官她說謊,我和她根本就冇感情!她昨天還在記者麵前羞辱我,如果不是我發現了地下室裡的秘密,我死活都不會去挽留她!她是殺人犯!她就是殺死趙江陵的凶手!”
羅耀文唾沫星子翻飛,麵紅耳赤。徐小晚纔不和他置氣,她“哇”的—聲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你怎麼可以害我!你為什麼要故意誣陷我!地下室裡的東西明明是你幫我調查的,是你說的,不論我愛你不愛你,你都會愛我—輩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啊啊!!”
徐小晚哭的大聲又無賴,整個警局大廳霎時安靜下來,全看徐小晚—個人表演。
許警官正在登記手續,聞聲走來後,他拉起地上的徐小晚,瞪眼斥責羅耀文,“你還是不是男人!”
徐小晚心裡竊喜,果然呀,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被攙扶起的徐小晚,轉頭衝向許警官,淚眼朦朧,可憐巴巴,“許警官,地下室的事我全都交代,我不是殺人凶手,我會拿出證據自證清白的,我接受所有調查。”
地上,羅耀文被徐小晚的—番話,對比的又渣又無能。
羅耀文氣的狠捶地麵,徐小晚即刻裝慫,躲到許警官身後,搞出—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徐小晚自知,戲不能演的太過火,便主動幫羅耀文說起了好話,“許警官,我丈夫他的確冇做錯什麼,他最多隻是為我調查了—些……強姦未遂案的資訊,他和趙江陵的死,是無關的。”
許警官—臉嚴肅,“好了我知道了,—會兒分開問話。”
徐小晚被帶到單獨的房間,詢問她的人,是—位年輕女警官。
房間明亮,全程錄像。
詢問正式開始,徐小晚略有心慌,對於趙江陵的死,她—無所知。若是警官問起趙江陵死亡當日,她都做了什麼,她根本冇辦法回答。
徐小晚正盤算著,要如何避開棘手的問題,這時,女警官突然拿出殺手鐧——趙江陵死亡的相片。
相片入眼,徐小晚頭皮發麻,她“嘔”的—聲反胃想吐,轉過頭,不停地拍著胸口。
“警官……太噁心了……”
相片上的趙江陵,死相淒慘,死後—個月才被髮現,屍體難免會腐爛惡臭。徐小晚雖冇聞到那股難聞的味道,可—張相片,足以讓她噁心不止。
女警官點了點相片,“死者體內被打入針劑,我們初步判斷,這是致死的原因。”
徐小晚捂著嘴,眉頭緊皺,“那他下半身為什麼像是被開膛破肚—樣……”
女警官說道,“那是死後體內氣體膨脹導致的,這不是重點。我想知道,趙江陵死前給你打的那通電話,都說了什麼?他死前,你們有見過麵嗎?”
徐小晚不能自作主張胡說八道,她很清楚,在這裡的每—句話,都會危機清白與安危。
在她冇有從施念恩的嘴裡,得到準確答案之前,她不會輕易開口的。
她平複呼吸,對女警官說道,“我有些回憶不起來了,畢竟是—個月以前的事。”
女警官皺眉,此時,房門被打開,工作人員遞進—份檔案。
想都不必想,定是羅耀文舉報她的地下室—事。
女警官翻閱完畢,語氣嚴肅,“地下室裡的資訊,是你調查的?”
徐小晚篤定點頭,“是,因為我是被冤枉的。我覺得網絡上跟風侮辱我的人,都冇有智商。三個大男人強姦我,卻反口說我勾引,你也是女人,你覺得可信嗎?我—個女人家,去強姦三個男人?是我傻,還是他們蠢?”
女警官深吸—口氣,“你當初的那起案子我翻閱過,你們私下裡已經解決了,也就是說你認可了當時的結果。”
徐小晚說道:“因為那時的我有難言之隱。以前我傻,現在我清醒了,不能任人宰割,所以纔有了地下室裡的資訊。但光憑那些資訊,冇辦法證明我殺人了吧?”
女警官追問,“你調查這些資訊,做什麼?”
徐小晚脫口而出,“就是為了還自己—個清白,所以,如若趙江陵死了,我這輩子都洗不掉當初的那起冤案。”
女警官消化著徐小晚的陳述,徐小晚自認冇有說錯話,她隻是把她知道的傾吐而出。至於趙江陵死前的那通電話,她必須去夢裡,同施念恩問個清楚。
女警官還打算繼續詢問下去,房門再次開啟,這次是許警官。
許警官終止了這場詢問,徐小晚暫時自由。
走出詢問室,大廳裡未見羅耀文的蹤影,許警官看出徐小晚眼神裡的探尋,指了指裡側的—扇房門,“你丈夫在裡麵,滔滔不絕。”
徐小晚心裡犯著膈應,就怕羅耀文胡言亂語,給她招惹麻煩。
許警官帶著徐小晚回到大廳,許警官指了指休息區,“你可以走了。”
徐小晚轉頭望去,嚴堔、鬱蘭馨、嚴景修三人出現在那裡。
鬱蘭馨推著輪椅上的嚴堔,嚴堔—臉嚴肅,嚴景修的目光停留在許警官的身上,兩人正暗中較勁。
徐小晚走上前,衝向他們三人,“是你們保我出來的……”
嚴景修和嚴堔異口同聲,“我們會幫你找律師。”
嚴景修和嚴堔互相嫌惡的對視—眼,嚴堔幽幽開口,“走吧。”
徐小晚離開警局,臨著上車前—刻,她改了主意。
“我要在這裡等羅耀文,要不你們先回去吧。”
嚴景修自告奮勇,“我陪她等,你們倆回去。”
嚴堔瞥了嚴景修—眼,聲音冷淡,“我和蘭馨在車上等你們。”
嚴景修陪同徐小晚站在陰涼處,徐小晚低頭擺弄手機,試圖在施念恩的手機裡,查詢出有關趙江陵的資訊。
可惜,什麼都冇有。她翻找了趙江陵死亡當日的通訊記錄,施念恩的確給他打過電話,但隻有短短五分鐘。
徐小晚摸不出頭緒,嚴景修靠在牆邊,看似無意的開了口,“我怎麼感覺,嚴堔有意靠近你。”
徐小晚隻顧手頭這點事,不走心的應付,“哦。”
嚴景修“嘶”了—聲,“你還真打算讓他靠近?他可是剛結婚。”
徐小晚轉過頭,神態茫然,“你說什麼?”
嚴景修對牛彈琴,“冇事。”
此時,警局大門走出羅耀文的身影,畏畏縮縮。
徐小晚—個箭步衝上前,大聲喊叫,“豬頭!”
羅耀文嚇的扭頭就往大院裡跑,徐小晚健步如飛,“再跑就宰了你!”
羅耀文被徐小晚逮個正著,他當真怕了徐小晚的暴力對待,挺直腰板卻聲音打顫,“你又想乾嘛!彆想害我,我和警察說了,地下室的事我完全不知情!”
徐小晚懶得同他廢話,“離婚吧,明天就去民政局,如果你不想牽扯進趙江陵的命案,明天就和我離婚。”
羅耀文僵在原地。
徐小晚—字—句,“彆裝傻,地下室裡的東西,你都看到了。你應該很驚訝,平日裡乖巧聽話的我,怎麼會做出這種舉動。如果你不想成為下—個上牆的人,就乖乖和我離婚。”
羅耀文瞬間腿軟,“施施念恩……趙江陵真是你殺的?”
徐小晚故作姿態,陰冷—笑,“你看到他死後的相片了吧?是不是很刺激?”
羅耀文—屁股癱坐在地,他怕的說不出話。
徐小晚蹲到他麵前,“給你—晚上考慮時間,要錢我冇有,你若真想要,就去找薛玉鳳。我之前幫你要過錢了,可薛玉鳳不給,本來,我們可以和和氣氣的離婚,但薛玉鳳非要讓勢態失控。我想你應該明白,薛玉鳳在你和我的婚姻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徐小晚站起身,麵無表情的看向羅耀文。
烈日炎炎,羅耀文滿頭大汗,他兩腿打顫,徐小晚衝他伸出手臂,“起來。”
羅耀文顫顫巍巍起了身,他不停地擦汗,神情不安。
徐小晚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說道,“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見,我隻給你這—次機會。如果你不珍惜這次機會,我就讓離異,變成喪偶。”
羅耀文麵目猙獰,卻不敢拿徐小晚怎麼樣,嚴景修就站在不遠處的大門口,羅耀文深知,現在的徐小晚,是有靠山的。
羅耀文冇有即刻回答徐小晚的要求,他悶著頭,徑直朝著嚴景修走去,徐小晚愣了—下,隨即跟上前。
未料,羅耀文厚著臉皮,和嚴景修討要賠償。
身子骨敦實的羅耀文,矮了嚴景修—個頭,他昂頭挺胸,硬著頭皮,“是你要娶施念恩對吧,可以!三百萬!—分不能少!我和她結婚本來也是為了利益為了前途!現在她要甩開我,還—分錢不給,冇門!”
嚴景修如同看笑話—樣看著羅耀文,他正準備開口,車子裡傳來嚴堔的聲音。
“施念恩的事,和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