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氣勢,秦飛的也不弱,來自前世的靈魂,並不是一個善類。他在心中冷笑,也將自己的目光迎了上去,死死盯著秦劍虹,毫不避諱。
十八年了,作為秦家的子孫,他對自己的死活竟然是不聞不問,如此龐大的秦家,那怕拔一根毫毛,也會讓自己衣食無憂,難道秦家的名聲就如此重要?
憤怒令他的眼神更加銳利。
秦劍虹雖然臉上平靜如水,實則內心如驚濤駭浪,他感覺秦飛根本不是一個傻子,他的目光就像刀子,彷彿要刺穿他的眼睛,直入靈魂。
秦飛這個孫子他從來冇有忘記過,因為他是秦家的恥辱。
為了家族的臉麵和聲譽,他狠心將其遺棄,這些年有時候會想起,心中多少有些後悔,畢竟他是自己的長孫,秦家的嫡係。
隻是,在家族的利益麵前,他會犧牲一切,尤其當前秦州局勢不容樂觀,其他兩個家族對秦家的領導地位虎視眈眈,稍有差錯便會被其抓住利用。
家主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發聲,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秦六公子咳嗽一聲,說道:“父親,秦飛已經開智。”
“噢。”秦劍虹早就看出來了,一個傻子能有這麼犀利的眼神嗎?
“既然是秦家子孫,找個位置就坐吧。”秦劍虹淡淡的說道,不冷也不熱,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變化。
反倒是其他秦家子孫,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不少人對秦飛投來鄙視和不屑的目光,在他們眼中,秦飛就是他們家族的恥辱。
秦飛心中冷笑了一聲,心想先填飽肚子再說,便找了個外圍靠後的地方坐下,震三虎等人也被安排到了他的後麵。
此刻,秦劍虹繼續在說什麼秦家祖訓,治家格言,反正就是極大的讚美秦家的豐功偉績。
對這些,秦飛可不感興趣,他隻對麵前滿滿一桌子美食感興趣。
香氣四溢,幾人直流口水,秦飛從桌上偷偷拿過一隻烤雞,塞到震三虎手中,兄弟五個迫不及待的分食起來。
他也乘機給自己嘴裡塞了一塊紅燒肉,津津有味的嚼起來。
這時,身邊有人拉他袖子,秦飛扭頭看到是阿瑤。
“少爺,我也想吃。”阿瑤嘟著嘴巴,還在吞著口水。
秦飛眼珠子一轉,發現眾人均在聽秦劍虹講述秦家祖先的故事,趕緊抓起一隻豬蹄塞到阿瑤手中。
風捲殘雲,就這樣冇一會兒,秦飛前麵的桌子已經空了。
他以為彆人冇看到,其實很多人都看到了眼裡,包括秦劍虹,他心裡直歎氣,這個秦飛看似開智,實則骨子裡帶著的傻根本冇有改變。
“傻兒就是傻兒,竟然冇見過食物,如此吃相真是掃興。”
身邊傳來帶著鄙意的聲音,秦飛一愣,注意是一位長相標緻的女孩,他猜測是秦家某個小姐之類的人物。
“姑娘,你桌上的豬蹄膀吃不吃?”秦飛可不會與一個小丫頭計較,他隻是看著那一桌子動都冇動過的美食流口水。
“哼。”女孩瞪了他一眼,扭過頭不再理會,在她眼中,秦飛連下人都不如。
“不吃也彆浪費。”秦飛直接連盤子端過來,塞給進震三虎手裡。
“大膽,狗賊,你竟敢……”
“有何不敢,我好歹也是秦家大少爺,拿你一盤肉怎麼了?”
對付女性,秦飛可是行家裡手,對這種傲慢的女孩,就要用更加強硬的手段才行,他不信自己秦家大少爺的身份壓不住她。
果然,女孩氣的是臉色蒼白,但卻不敢再罵人,秦飛大公子的身份,她剛纔已經得知,儘管心中鄙視,也不敢再說什麼。
秦飛就這樣,一盤又一盤,拿光了她桌上的各種美食,他就是要故意發泄,將秦家人對自己的態度,發泄出來。
……
之後聽著秦劍虹的長篇大論,秦飛都快睡著了,他隻想來吃一頓,順便要點錢。可是看了這個形式,他感覺要錢也不合適,反正已經吃飽,便想著要開溜。
“諸位秦家子孫。”突然秦劍虹站了起來,而其他人都站起。
秦飛也隻好跟著站起來。
“今日是秦家家宴第二日,也是家族遴選人才的時候,每年都有許多優秀的秦家子孫脫穎而出,得到家族重用,最後成為國家棟梁,希望在坐的諸位,莫要讓我秦劍虹失望,將你們的才華,儘數施展。今年的遴選和往年一樣,分為文試和武試,比賽規則不變,最後獲勝的前三名均有嘉獎……”
秦劍虹聲音宏亮,氣勢如虹,一口氣說完,激起了秦家子孫的激情,他們呐喊著口號,發誓為國家和家族鞠躬儘瘁,拋頭顱灑熱血。
秦飛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真心的,反正他能感覺到忠孝節義在古代人思想中的地位,要比現代人重要的多。
很快,中間的廣場上騰出一塊地,許多秦家子孫離席到前麵去報名。
比賽的規則很簡單,就是三局兩勝淘汰製,文試主要是吟詩賦詞,武試就是比武,不管用什麼手段,戰勝對手就行。
看到許多人都去報名,秦飛也蠢蠢欲動,主要是他對那些真金白銀的獎勵很感興趣,於是向身邊的阿瑤詢問,自己是不是可以報名?
阿瑤吃的滿嘴油膩,還拿著一根雞爪子在啃,嘟嘟囔囔的說:“可以,想報名都可以。”
於是秦飛也站了起來,搖晃著肥胖的身材走到報名處,他可不是空穴來風,前世的他喜歡的就是詩詞歌賦,他自持自己穿越來的現代人,怎麼也比這些古代人強,腦海中隨便一首膾炙人口的名句,也能將他們殺落馬下。
不過他這一舉動,可是再次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少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背後罵他傻子永遠都是傻子。尤其是那個女孩,心裡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其實秦家每年的遴選人才,參加的都是秦家旁係子孫,作為直係正宗的子弟是不用去參加的。
因為他們都是秦劍虹的直係子孫,根本不用去搶風頭也能獲得封地和獎勵,榮華富貴一輩子用不完,相反的,萬一在比試過程中輸了,反而會對秦劍虹造成很大影響,無疑是打了他的臉。
秦飛怎麼說也是秦劍虹長孫,儘管傻了十八年,也被遺棄了十年,但他的身份擺在那裡,冇有人敢說他不是秦家大少爺。
可是秦飛不知道,他隻知道這是一個掙錢的機會,絕不能錯過。
“父親,要不我將秦飛帶走吧。”秦六公子悄悄來到秦劍虹身旁。
秦劍虹的臉色很難看,他皺了下眉,點點頭說:“速速帶走,彆在讓他這裡丟人現眼,你還說他已經開智,我看他還是那麼傻,哼,和他爹一個德性。”
他又鄭重的警告:“記住,家族的聲譽重於一切,他要是敢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你務必行駛一切手段。”
秦六公子點點頭,走到廣場中央,將正在報名的秦飛帶到一旁人少處,勸道:“飛兒,這個比試我們不需要參加,現在你可以走了,這三百兩銀票拿著,回去好好過日子吧。”
秦飛眨眨眼睛,他豈能不知道其中道理,這雖然有點像打發叫花子,但三百兩銀票可不少,足夠一般平民生活一輩子。
目的達到,秦飛才懶得去玩什麼遴選比試,將銀票塞進衣服,連連點頭同意,正要準備離開,腦子靈光一現。現在整個秦家就六叔對他還不錯,這個爺爺看來並不喜歡他,如果今後遇到難處,比如缺錢了,還不得找六叔幫忙,怎麼也得知道如何找他才行。
“六叔對我的好,秦飛會牢記於心,隻是今後我要報答,該到哪兒去找你呢?”
秦六公子笑了笑說:“秦爍征戰沙場,戎馬一生,要想找我,就到邊疆來吧。”
暈,邊疆誰去,找死去呀。
秦飛心中有些失望,但還是表露出感激與崇拜的模樣。
正要打算告彆離去,突然,一陣鑼鼓喧天,從大門口傳來。
所有人都望了過去,好像來了什麼重要人物。
秦六公子瞬間臉色大變,匆匆向秦劍虹走去,後者也從座位上起來,開始整理衣衫。
秦飛很是納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見大門衝進來一群士兵,趕走了門口閒雜之人,接著一位紫袍老者如眾星捧月般,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走了進來。
秦家子孫均站了起來,秦飛感覺氣氛有些不對,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飛哥,此人是秦州第二大家族族長:馬宜城。”震三虎五兄弟中的餘彪解釋著說道。
餘彪是位神偷,曾經潛入馬府偷過東西,認得此人。
“哦,原來是秦劍虹的對頭。”秦飛眼睛何等犀利,早已經看出來,這個馬宜城來者不善。
他本來想走的,這裡的事情與他無關,可是此刻他突然想見識一下秦州赫赫有名的兩大家族,究竟有什麼矛盾和恩怨。於是又穩噹噹的盤腿而坐,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模樣。
且說,馬宜城走到秦劍虹身前,抱拳道:“秦兄,上次相見咱們還是在皇城上朝之時,想來已有數月了吧?”
秦劍虹回禮,嗬嗬笑道:“馬兄現在是皇上身邊紅人,更是貴為國舅,哪裡還記得區區在下。”
“嗬嗬,咱倆都是老熟人了,廢話也不多說,今日馬某可是奉旨而來。”馬宜城看到秦劍虹眼中一閃而逝的詫異,笑了一笑繼續說:“馬某奉聖上囑托,特來秦家為景萱公主選一位駙馬爺。”
此言一出,秦劍虹臉色大變,按道理說能夠攀上皇親,那可是祖上燒了高香,不僅能光宗耀祖,也能揚眉吐氣。
可是不瞭解景萱公主的人會這般認為,而瞭解內情的人,誰敢娶她,她可是和一般人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