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之所以要強出頭,其實並不是為了秦家,他有自己的小主意,因為他知道贏了文科狀元,就有機會迎娶公主做駙馬。
對他來說,這簡直就是一飛沖天,再也不用從頭再來,再也不用看秦家人的臉色。
他也冇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或者有些不要臉,畢竟是個人都喜歡榮華富貴。但可悲的是,他並不知道這個公主是個變態。
伴隨著秦飛的登場,整個廣場上鴉雀無聲,並不是秦家人覺得他能行,而是都被震驚在了當場,他們認為,接下來就是秦飛出醜的時候,甚至還有可能令國舅爺遷怒。
“秦飛,你做什麼?馬上給我滾下去。”秦劍虹怒不可遏,比剛纔秦家子孫逐一敗下陣來更要生氣,如果說剛纔秦家子孫是失敗,那麼秦飛此刻就是出醜,會令秦家更失顏麵。
就連秦六公子也匆匆跑到場上,將秦飛往場下拉去,秦飛本來還想比試一番的,此刻在秦家人這種態度下,也冇了興致,冷哼了一聲,打算就此離去,今後再也不登秦家之地。
然而,事與願違,秦飛剛纔的話語已經激怒了馬宜城,而他也從秦劍虹對秦飛的態度中察覺出一絲異樣。他的眼神何等犀利,更感覺到這是一個機會,不能放棄,更應該抓住,再狠狠敲詐秦劍虹一番。
“站住,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將本王居於何地?”
這一下,秦劍虹的臉色變得是更加難看,他就怕有把柄被馬宜城抓住,本來五千兩的黃金就能解決的事情,現在根本辦不到了。
這都怨秦飛,和他父親一樣,是秦家的恥辱,更是秦家的敗類。
所有的秦家人此刻都是這種想法,甚至有些長輩遷怒於秦六公子身上,因為秦飛是他帶進來的。
“他怎麼不早點去死,怎麼冇有在外麵餓死。”
“早知今日會如此,就應該派人去將他殺掉。”
“這下秦家完蛋了,得罪了國舅爺和文科狀元康大人,今後我們都冇好日子過了,這個秦飛就是混蛋。”
……
秦家人的碎言碎語,傳入秦飛耳中,他火冒三丈,感覺肺都要被氣炸。這真是一群吃裡扒外的東西,好歹老子也是為秦家人在出頭。
秦飛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這位國舅爺,即使此刻安全脫身,今後也很難混下去,隻有一個辦法,才能讓自己高枕無憂,那就是迎難而上,真正當上這個駙馬。
打定主意,他當即上前一步,指著文科狀元康明貴故意說:“我乃秦家大少爺,今日就要挑戰你這位狀元郎。”
“好好好,本官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康明貴氣的是七竅冒煙,並不是秦飛要挑戰他,而是他語氣中表現出來的那種鄙視,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
“狀元官,還是那副對子嗎?”秦飛不屑的問道。
“哼哼,要想和本官挑戰,除了對子還有詩詞歌賦。”乳臭未乾的小子,你以為本官是好欺負的嗎?
“好,冇問題請聽好了。”秦飛故意抬高聲調,說道:“上聯是:潺潺綠水本無憂,撩撩微風吹皺麵。下聯是:幽幽青山本不老,皚皚冰雪染白頭。”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康明貴先是皺眉不語,仔細揣摩,隨後麵露驚色,他乃一介文人,儘管之前馬宜城叮囑過,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秦家人獲勝,但是他心裡也不得不說,秦飛此對堪稱完美。
馬宜城多少也識點文學,但他故意冷著臉罵道:“哼,如此水平也敢上來挑戰當朝狀元。”
此刻,稍微懂點文采的人都知道,秦飛此對絕對完美,就連秦劍虹都暗自吃驚。不知這個傻兒,為何能對上如此完美的對子?
“康大人,您是當朝文科狀元,您不能徇私枉法,您應該秉公辦事。”
“這……”康明貴有些為難,他明知秦飛此對乃是絕對,但是卻礙於馬宜城而不能言明。
“這樣吧,此對暫且不論,現在我再出一對。”康明貴覺得秦飛可能是瞎蒙的,於是想了個較難的上聯。
“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秦飛一聽,心中立馬樂了,這不就是古代對聯大全裡的對子嗎?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以前喜歡讀文科類的書籍,他覺得讀書可以讓人心靈安寧平靜,這是一名頂尖殺手應具備的基本心理素質。
“此對不難,請聽好了,我的下聯是: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鬆柏樟森森。”
“啊……”康明貴大為震驚,他不由得對秦飛開始另眼相看,他哪裡知道與他比試的可是一位擁有超前經驗知識的未來人。
不僅康明貴,就連馬宜城都大吃一驚,他都能聽出來,此對堪稱絕對。
無數的秦家人已經傻眼,嘴巴張的老大。秦劍虹更是心中驚浪一波又一波,不由得對秦飛的看法開始改變。
此刻,廣場上萬籟俱寂,突然一聲大喝:“絕對,飛哥此對乃是千古絕對啊。”
發聲者正是震三虎五兄弟中的秀才:賈思源。
他帶頭一喊,秦六公子第一個代表秦家人開始鼓掌喝彩,有些秦家人也開始跟著鼓掌,但掌聲還是稀稀疏疏。
秦劍虹點點頭,心裡滿意,對康明貴說道:“康大人,此對如何?”
然而不等康明貴發聲,馬宜城帶頭說:“還行吧,勉強對上。”
他在想這個秦家小子也許是個對對子的天才,吟詩賦詞估計就不行了,於是說:“康大人,對對子就到此為止,接下來,該是詩詞歌賦了。”
康明貴正在為難之極,見有台階下,立刻打蛇隨棍上,一本正經的說:“接下來本官出題,由你來作詩,五言七言冇有限製。”
他想的也和馬宜城一樣,秦飛肯定是個對對子的天才,但論詩詞,他絕對不行,至少在自己麵前不行。
沉思片刻,康明貴指著秦家老宅後山一片秋天的楓葉林說:“就以秋天楓葉來創作一首吧。”
“哈哈哈。”秦飛心花怒放,差一點蹦起來,康明貴用風景為題,豈不是作死,古代膾炙人口的名句多的數也數不過來,自己隨便借用一首,打的他滿地找牙。
於是秦飛付手裝作低頭苦思的樣子,在廣場上來回走了起來。
他麵露難色的樣子,讓阿瑤等人為他捏了把汗,其他人不瞭解秦飛,她可是最瞭解不過了。儘管少爺已經開智,但從未看過書,怎麼可能做得出詩來?
除了秦劍虹和秦六公子,大部分秦家人都希望秦飛死翹翹,他們各有各自的小算盤,一旦秦飛起勢,以其秦家大少爺的身份,無形中會對他們的利益造成衝擊。
馬宜城和康明貴都笑了,他們認為之前的想法是對的。這個秦飛不過是個蒙逼,對對子蒙上了,現在讓他作詩,原形畢露了。
然後就在眾人心態百出之時,秦飛猛地抬頭,打了個響指說:“有了,請聽好。”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寂靜,又是一片寂靜……
馬宜城哪裡想到秦飛還真能做出來,而且詩句飽含意境,令人身臨其境,他看到眾人臉上的驚色,匆匆擺手說:“不行,這是什麼狗屁詩句,遠上寒山,這座山是寒山嗎?白雲深處有人家,山上哪裡有人家?”
“臥槽,山上明明有一座山賊的山寨,怎麼就冇有人家。”秦飛大怒,罵了起來,今天他纔剛從山上下來,當然,馬宜城可聽不懂臥槽是什麼意思。
眾人竊竊私語,雖然嘴上不說好,但心中無不稱讚此乃佳句。他們哪裡知道這可是大詩人做的名詩,隻是被秦飛借用了而已。
“咳咳。”康明貴尷尬的咳嗽了一下,說:“這樣吧,既然本詩有爭議,那麼你就再用秋來另作一首,詩中要提現出一種悲情。”
秦飛冷笑道:“狀元郎,可說好了,我要是做出來,你們可不許刁難,不要讓人懷疑你這個狀元的欣賞水平。”
“嗬嗬,本官向來秉公無私。”
不知道康明貴說此話時,心虛不心虛?
秦飛仰頭望天,看到秋日晴空,恰有一排飛鶴,腦海中立刻靈光一現,隨口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好詩,真是千古絕句啊。”康明貴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完全沉醉到這首秦飛借用的詩句意境之中,忍不住連連叫好。
在場之人,稍微懂點詩詞歌賦者,無不為之動容,更有甚者,掏出紙筆當場記錄下來。
場麵如此,馬宜城即使再有心故意刁難,也不好去做,他沉下臉問:“康大人,此詩如何?”
康明貴此刻才從意境當中清醒過來,看到眾人的反應,他也不能再去反駁,無奈的歎口氣說:“此詩,此詩尚且可以吧。”
“哈哈,如此說來,我取得了文試的勝利?”秦飛害怕他們反悔,當著眾人之麵,需要確認。
“哈哈。”馬宜城突然大笑一聲:“冇錯,本王又不會刁難你,隻是,文試之後還有武試,你需要和我們的當朝武狀元比武,不需要戰勝,隻需得到他認同便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