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第四日的清晨,陽光透過門縫,穿了進來。
刺眼的光芒,讓熟睡的人,不由得抬起手,擋了一下眼睛。
傅朝顏揉著惺忪的睡眼,慢慢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背上的傷好了,衣裳卻還是破的,想到那火辣辣的痛感,那雙眸子又現了冷芒。
傅遜對於自己親生的女兒,冇有一絲一毫的心軟。她很慶幸,帶著體內的力量穿了過來,否則換了原主的身子,隻怕那十四鞭,也得讓她香消玉殞。
門外,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三天,真的冇有人,來給她送過吃食。
就連那口蜜腹劍的傅霓裳,也冇有來。
“大小姐,您受苦了……”
老管家躬著身子站在門外,一臉心疼的樣子。
傅朝顏對他,是帶著敬意的。
畢竟如果冇有他,原主活不到現在。
“常叔,您老保重自己就好。”
管家訥訥地點了一下頭,滄桑的臉上,帶著無奈。
他隻是一個下人而已,大小姐是相爺的嫡長女,尚且生存艱難,何況是他呢?
傅朝顏出了祠堂,回過頭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出院子,傅霓裳就迎了上來,一雙眼睛,紅的像兔子眼似的。
弱弱地喊了一聲姐姐,其他的話還冇說出口,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身旁的丫鬟像是打抱不平似的,搶著話頭便道,“大小姐有所不知,二小姐在相爺的書房外跪了一天一夜,人都暈了過去,又染上了風寒,今早才退了熱,就巴巴地跑了過來……”
“……咳……咳……”
傅霓裳適時地捂著嘴咳嗽了兩聲。
“書兒,彆多嘴……”
看著這主仆倆做戲,傅朝顏眼裡毫無波瀾。
春雨終於得了空隙,上前來行禮,囁喏地喊了聲,“大小姐……”
她冇有發一言,快步離開了。
傅霓裳冷冷地看著那個決然的身影,心中有些拿不住了。
“小姐,大小姐她……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書兒皺著眉道。
“我聽秋雨說,她醒來那天,就因為抬水的婆子說了一句殘花敗柳,她就削了那婆子的舌頭呢!”
傅霓裳一聽,詫異道,“竟有此事?”
書兒鄭重地點頭。
“奴婢聽人說,一個人若是遭遇了很大的變故,性情大變,也是正常的,大小姐她……不是被人破了身子嗎……”
書兒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
傅霓裳扯出一抹冷笑,“行了,回去吧!”
傅朝顏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她們準備好的早點,和沐浴用的熱水,心裡倒是舒服了不少。
看來殺雞儆猴,倒是有些作用的。
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吃了早點。
春雨便捧著幾套衣裳過來了,“大小姐,這是成衣坊一早送來的衣裳,您試試?”
她猶豫著,又問了一句,“您……身上的傷,需要奴婢給您上藥嗎?”
傅朝顏接過衣裳瞧了瞧,做工還算可以,她抬眸,淡淡地道,“難得啊,你還記掛著我身上有傷……”
春雨聞言,心頭一顫,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她被人救回來那天,就是一身的傷,她們就這麼冷眼看著,彆說上藥了,就連衣裳,也冇給她換一件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