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遜看向那個麵容清冷的女兒,心中怒意又起,“你行為不檢,不配做我相府嫡女!來人!請家法!”
很快,管家躬著身子,雙手舉過頭頂,捧著一根竹鞭進來。
傅遜站起身來,接過管家手中的竹鞭。
“來人,讓她跪下!”
門外又走進來兩個強壯的家丁,不由分說的,押著傅朝顏的手臂,強迫她跪了下來。
宋氏一臉痛快。
傅征則是一副等不及的樣子。
隻有傅霓裳,淚流滿麵的,跪下來求情,“父親,姐姐舊傷還未好,身子嬌貴,如何承受得起家法?請父親手下留情,改為禁足或者跪祠堂可好?裳兒願意同姐姐一起受罰!”
傅遜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走到傅朝顏身前。
誰也冇看到,傅霓裳的眼裡,閃過一抹得意的寒光。
傅朝顏被迫跪了下來,她仰起頭,看著居高臨下,滿臉怒容的傅遜,淡淡地道,“父親可想好了?這鞭子要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咱們之間的那點父女情分,就算了了!”
傅遜怒道,“你如今身敗名裂,冇了我相府的門庭,隻有死路一條,你還敢跟本相嘴硬!”
“唰————”
“唰————”
“唰————”
“……”
傅遜用儘全力,一共打了她一十四鞭。
傅朝顏咬緊牙關,冇有發出一點聲響。
隻覺得背上火辣辣的疼,她的額角全是冷汗。
她今年十四歲,挨他十四鞭。無妨,就當還了他的生養之恩。
傅遜扔掉了竹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反觀捱打的傅朝顏,除了臉上蒼白了些,並無半分狼狽。
“拖下去,讓她在祠堂跪上三天,不許送吃食!”
眼看傅朝顏被拖了下去,屋裡的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宋氏上前,為他順著氣,“相爺何必如此大動肝火,慢慢教就是了,小心傷了身子。”
傅遜被他拉著,半推半就地離開了正廳。
傅霓裳早就擦乾了眼淚,再冇有一點柔情似水的模樣。
“姐姐,她被打成這樣,又要跪祠堂,再被餓上三天,不死也隻剩半條命了,看來啊,你是指望不上她了。”
傅征雙手背在身後,目光陰沉。
傅霓裳冷笑,“不讓她吃些苦頭,怎麼能體現雪中送炭的珍貴?”
說話間,傅朝顏已經被鎖進了祠堂,眼前是傅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供桌上,擺著新鮮的果子,邊上,有兩排蠟燭。
這密閉的空間裡,空氣混合著香燭燃燒的氣味,很是難聞,既嗆鼻又刺眼。
傅朝顏順勢靠到了供桌邊,盤著腿,閉上雙眼,開始替自己療傷。
她的身體開始被一層光暈包圍,很快蒼白的臉,就恢複了紅潤。
她舒出一口氣,睜開了那雙晶亮的眸子。
傅朝顏,我看在你的麵子上,生生受了十四鞭,但是,隻此一次。
她抬眸,看見了原主母親,慕氏的牌位。
想著也是個可憐人,便規規矩矩地跪好了,磕了三個頭。
前世原主被傅霓裳牽著鼻子走,一步一步走進了她的溫暖陷阱,落得那樣淒慘的下場,實在是令人唏噓。
今生的一切,好像因為她的到來,悄悄地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