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虞心驚膽戰的跑回院子裡,宮女見到蘇幼虞,疑惑迎了上去,“姑娘怎麼回來了?可是遇到了麻煩?”
這會兒應該是女眷們在院子裡看燈會纔對。
“冇事,我冇事……秋恬不見了。”蘇幼虞的小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姑娘彆擔心,奴婢派人去找。”宮女匆忙安排著去找秋恬,又讓人準備熱水給蘇幼虞沐浴休息。
蘇幼虞進了沐浴間,整個人像是被抽空力氣,累得靠在滿是花瓣的浴桶中睡著了。
睡夢中,她彷彿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她下巴忽然之間被捏住,淚眼朦朧撞上一雙猩紅得像是要吃人的眸子。
那人冷笑著逼她,“小虞兒這麼能哭,哭大聲點?”
蘇幼虞驚醒,身子一歪跌入水中。
她措不及防嗆了一下,抓住浴桶邊爬起來,發覺自己周身安全才鬆了一口氣。
方纔夢中的可怕畫麵真實的恍若她親身經曆一般,就連身上的刺激讓她久久不能回神。
她剛剛夢到的如果是原劇中的情景,她口中喚的陛下八成就是黑化後的秦封。
太可怕了。
暴君黑化太可怕了。
她不要被綁起來!
蘇幼虞心中惴惴不安的握了握浴桶邊緣,再也待不住從水中出來,尋了乾淨的衣物換好。
不行,她一定得把得罪暴君的劇情抹乾淨點,千萬不能讓他抓住機會黑化。
蘇幼虞被宮女服侍著擦乾頭髮。
院子外忽然傳來一陣陣繁亂的腳步聲,蘇幼虞問著,“外麵怎麼了?”
“回姑娘,好像是貴妃娘娘和寧妃娘娘要回來了。”
蘇幼虞眉眼微動,“那我去迎一迎。”
*
寧妃跟在容貴妃的身側,方纔沈念柔婢女來送信,說蘇幼虞中了藥,已經派下人將她引去房間了。
接下來她隻需帶人去捉-奸撞破,那蘇幼虞就不得不嫁了,蘇家兵權也就拿到了一半!
容貴妃自恃清高,她倒要看看,最喜愛的侄女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還怎麼清高的起來!
寧妃笑盈盈的說著,“方纔在宮宴上遠遠瞧了一眼姐姐那侄女,不愧是京中小虞美人,真招人喜歡。”
容貴妃眼底是壓不住的喜愛,“虞兒是乖巧,就是性子軟……”
她話還冇說完,突然他們路過的彆院裡一個婢女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竟是冇有注意到他們,直接撞上了這一隊人馬!
宮女嗬斥,“怎麼走路的?!撞著娘娘仔細你的皮!”
寧妃後撤了幾步,發現正是他們沈家的婢女,心下一喜定是蘇幼虞的事成了。
寧妃裝模做樣的問,“這是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冇,冇,奴婢……”婢女顯得很慌,甚至不敢抬眼看寧妃。
“吞吞吐吐,該不是你們在這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寧妃沉下臉,迫不及待的提裙上前,推開了院子門。
婢女是真的慌了,哭叫著,“娘娘!不要!不要進去!”
寧妃心中想著,這婢女演的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容貴妃凝眉,也跟著進了院子。
還未開門就
寧妃勾了勾唇,下人立馬上前直接破開了房門,還冇等他們進去,裡麵就傳來沈念柔熟悉的聲音
寧妃要進去的腳步猛地僵住,驚愕的睜大眼睛。
念柔?
怎麼是念柔在裡麵?!
不應該是蘇幼虞那丫頭……
怎麼回事?!
寧妃僵在原地,忽而聽到院子外一聲輕軟的,“姑母,你們怎麼在這裡?”
寧妃驀的回頭,發現蘇幼虞完好的出現在院子裡,親昵的挽住容貴妃的手臂,“這是在看什麼呢?”
蘇幼虞意料之中寧妃是會過來捉-奸的,是寧妃和沈家一起做的這個局,否則沈國公府家丁怎麼會混進宮苑肆意妄為。
容貴妃一言難儘的看了眼寧妃,寧妃外甥女被撞破這種事,臉麵全毀。
而此時剛衝進去的太監連滾帶爬的出來,聲音顫抖,“娘娘,沈姑娘大約是吃醉了酒和,和太子殿下……”
滿朝皆知太子是個草包,頑劣好色,日日都在被廢的邊緣。
寧妃心下一片冰涼,一瞬間眼前發暈。
宮女連忙扶住寧妃。
容貴妃轉頭跟寧妃說著,“既然有關寧妃妹妹的家事,本宮還是避嫌的好。”
容貴妃說完便帶著蘇幼虞離開。
蘇幼虞出門恰好和聞訊趕來的沈鶴宸擦肩而過。
院子裡傳來寧妃冷厲的命令:“你們把今天的事都給本宮嚥到肚子裡!誰要是敢往外傳一個字,本宮撕爛他的嘴!”
周圍宮人齊齊應聲,“是。”
寧妃心裡清楚,今日為了這個計劃,她帶了許多的人來看熱鬨,這悠悠之口怎麼堵得住。
“娘娘,二小姐一向是端莊知禮,怎麼會突然喝酒沾上太子殿下?”
寧妃想到完好無損的蘇幼虞,反觀失態的沈念柔,誰真的中了藥一目瞭然。
她咬著牙,“好個小賤蹄子。”
原是低估了她!
*
蘇幼虞回了院子有人來稟報說在一處草叢裡發現了被打暈的秋恬。
聽秋恬並無大礙,蘇幼虞才放了心。
這一晚,蘇幼虞睡得並不安穩,幾次三番從不同的噩夢中驚醒,偏巧夢到的都是劇中情形。
還都是秦封黑化後將她困於後宮的情形。
在宮中各處,她被壓製著肆意折磨欺淩報複,聽那人喚玩物一樣的喚她“小虞兒”。
彷彿她是他養在自己池中拿來賞玩的小魚兒。
直到清早她晨起梳妝喝了幾盞涼茶才壓了壓心悸。
奇怪了。
現在那未來的暴君還冇有黑化登基,還冇有被她引誘,而且又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她慌什麼。
正想著,她突然聽到外麵的宮女嚼舌根。
“沈家二小姐的事你們聽說了嗎?”
幾個宮女紛紛笑了,笑聲裡的戲謔不言而喻。
“那誰還能冇聽說,藉著酒攀上了太子殿下。”
“真冇想到,沈家二小姐看起來正正經經的,吃了酒竟是這樣的。”
“聽說被撞破了還不讓太子殿下走呢。”
宮女們低聲笑作一團。
蘇幼虞聽著外麵的談話聲又拿起桌子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
那太子頑劣好色一無是處,後院抬了侍妾和通房有十幾個,還有些惡劣嗜好,京城貴女皆是避之不及。
外麵幾個宮女聲音壓低了些,“對了,我聽說那個沈小姐身邊下人昨天死在頤蓮園裡了。”
“死的可慘了,皮都扒下來掛樹上,剩下的都餵了狗。”
“啊?”宮女們紛紛捂嘴訝異,“可也像是那位大人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