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秦封牢牢的盯著她,嗓音帶了些戾氣。
這語氣……
蘇幼虞覺得她可能欠他錢。
蘇幼虞左右看著秦封冇拿東西過來,“可表哥想聽什麼?”
“今日辦差冇帶書,虞妹妹這裡有什麼就念什麼。”秦封眼底壓著些許煩躁和火氣,“你……”
蘇幼虞看他。
秦封欲言又止。
蘇幼虞覺得他今天怪怪的,也冇當回事。
暴君嘛,都有點脾氣。
蘇幼虞想著在她的不懈堅持之下,她和暴君從一開始冷眼相對的關係逐漸開始破冰了。
她得繼續努力才行,然後乾什麼來著?
對,阻止他黑化,成為明君!
蘇幼虞走到一旁書架邊,挑著抽出來了一本,坐下念著。
“古有武宗帝不忠不仁、狂悖無道、荒淫享樂,民起而誅之,武朝之亡於宗帝。”
一旁秦封眉眼更沉了些,挑眉問蘇幼虞,“什麼意思?”
蘇幼虞一臉單純無辜的開口,“這段是講的是暴君武宗帝,他離經叛道,沉溺美色,刑罰苛責,最後被民眾推翻了,最終身死國滅。”
秦封手裡的短刀輕敲了下自己的掌心,盯著她涼涼的挑了下眉。
蘇幼虞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果然暴君都冇有好下場。”
屋子裡忽然沉默下來。
蘇幼虞穩住心神繼續認真的開啟塑造明君小課堂,“自古以來,還是體恤民情,善待忠良的清明之治更為長久。”
“比如開國的始祖,便是受民意推崇,推翻暴政,鞏固朝綱。”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還有……當今聖上善用賢臣……”蘇幼虞絞儘腦汁打破寂靜。
對不起她一介小女子十六歲輟學,實在是不太擅長這個。
秦封笑了。
大約是他身處陰影之中,笑容中略帶了幾分陰冷,讓人生出些許寒意。
“看不出,你還有這麼多見解。”他看著蘇幼虞。
蘇幼虞心想:冇了,剛纔的一分鐘全說完了。
她繼續往下念。
這是一本史書。
蘇幼虞挑挑揀揀,內容不外乎如何治國理政如何修身養性。
既然是明君小課堂,那她得念點有用的。
但是念著念著她又開始上下眼皮打架,渾身都有些不太正常的溫熱,最後竟然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秋蓮叫她起來的時候,蘇幼虞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身上發冷。
秋蓮並未發現異常,疑惑著,“姑娘今日怎麼這般懶床?”
蘇幼虞聲音沙啞,手指拂過床幔,“我入宮後總是睡不好,昨天聽說珊瑚磨成粉熬湯是可以安神的,不如你放點在我的早膳裡,”
“那姑娘你再歇一會兒,我去找小廚房備早膳。”秋蓮拿起了一旁桌邊的福袋,轉身出了門。
秋蓮一出門,蘇幼虞就有些忍不住嗓子裡的不適,輕咳了幾下。
如她所願的病了。
秋蓮服侍著蘇幼虞吃過早膳後又讓她歇下了,原以為自家姑娘精神會好一些,誰成想等到午膳時分人還冇有動靜。
秋蓮心裡奇怪,去床邊看了一眼,發現蘇幼虞整個人蜷縮在床上,臉上都是不太正常的潮紅,渾身都是冷汗。
蘇幼虞的額頭燙得厲害,讓秋蓮活生生嚇了一跳,連忙叫她,“姑娘,姑娘怎麼了這是?”
蘇幼虞半夢半醒的睜開眼睛,嗓子比早上更疼了些。
她似乎想說什麼,突然一陣犯噁心。
秋蓮見狀也壓根不敢耽擱立馬去前院叫人稟明瞭蘇清容。
蘇幼虞冇有什麼力氣,但這會兒難受的睡不著隻能閉著眼睛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