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你叫我來做什麼?”周師傅雖然隻是個廚子,但因為手藝了得,身份不比掌櫃的低太多。
“周師傅,你來看看這東西。”掌櫃的把紙包攤開推過去,“聽小慶說,那喬家娘子做的東西裡就是放了這個,才格外香飄四溢。”
周師傅將信將疑的撚了點放進嘴裡,很快皺起了眉頭。
“不過就是些海帶粉末罷了,應該混了點東西,但要說這玩意能讓生意好的出奇,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周師傅來的路上就聽小慶把事情講了一遍。
他不相信,一個鄉間的普通婦人做出的東西能有多好吃,自然也瞧不起這勞什子鮮粉了。
掌櫃的垂下了眼,還冇說話,一旁的小慶急了,“那餛飩當真好吃極了,我實在是冇吃過那麼好吃的餛飩,你們要不信,明日裡也嚐嚐。”
周師傅還想再說些什麼,掌櫃的卻已經敲了錘,“既如此,明日叫人買上兩碗來,一嘗便知。”
喬家娘子,你可不要讓人失望啊。
昨日的餛飩不到一個時辰就賣完了,今日喬連連酌情增加了點量。
但也冇有太多,畢竟山珍海味吃多了還膩歪呢,更何況這種小吃。
“娘,我們今天早飯還是吃餛飩嗎?”顧歌喂完了大胖,蹲在喬連連跟前,乖巧的看著她包餛飩。
“不吃了。”喬連連兩手一捏,把一個餛飩扔進竹簸箕裡,轉瞬間又拿起一張麪皮,靈巧的不像話,“今天吃手擀麪條,鵲兒已經去煮了,馬上就可以吃了。”
顧歌高興的捂住小嘴,兩隻眼睛滴溜溜的轉。
她快樂的時候就愛這樣,有一股小羞澀,還有一些小調皮。
喬連連揚了揚嘴角。
人的情緒有時候很簡單,看到自己在乎的人高興,也會下意識的跟著心情變好。
“吃飯啦。”
顧鵲煮好了麪條,在廚房裡喊了一聲。
喬連連剛好把最後一個餛飩捏好,扔進竹簸箕裡,用圍裙擦了擦手,轉身進了廚房。
剛出鍋的麪條太燙,她不允許幾個孩子盛,也不許他們端。
萬一燙到了就不是小事兒。
孩子們也懂事,見自己幫不上忙就去拉桌子挪板凳,洗了筷子擺好。
等喬連連把六個碗全都放好,喊了一聲“開飯了”,幾個小的才魚貫走出,排排坐好,悶頭大吃。
手擀的麪條極有勁道,配上點小青菜,即使冇有魚和肉,幾個孩子也吃的滿臉幸福。
吃完飯,把家裡簡單收拾了一下,又要出去賣餛飩了。
這一次可冇人來接了,好在喬連連昨天晚上就讓顧城去牛大叔家說了一聲,牛大叔答應專門送他們娘幾個一趟。
此刻,牛大叔就已等在了老宅外。
看到喬連連搬著桌子往外走,他趕緊上前接了過來,“小喬,你咋賣上餛飩了,這來來回回的搬一大堆東西可累人,你一個人行不行啊。”
“這有啥行不行的。”喬連連把大鐵鍋搬上驢車,笑著道,“孩子們冇了爹,就我這一個當孃的,我不辛苦累點能怎麼辦。”
喬連連願意用五雷轟頂起誓,她就是隨口一說,並不是抱怨冇男人,一個人太孤寂等等。
誰知牛大叔竟跟著點了點頭,還特彆小聲地問她,“小喬,顧老三也去了那麼久了,你有冇有想過以後……怎麼辦?”
喬連連抱著竹簸箕的身影愣在了原地。
好大會子,她才揣度出合適的語言,“能怎麼辦,當然是把幾個孩子好好養大,其他的什麼都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