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雷公月娘特彆注重兒女的學業與武功,不僅延請了當世大儒廉學士教授詩書,更是重金聘請了武林高手劉求教授武藝。
廉學士為中書舍人,劉求為前八十萬禁軍刀劍教頭,二人皆與雷公年紀相仿,且素來投契。
劉求靜時溫文爾雅,動時英姿勃發。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精通。
更兼一身輕功,冠絕當世。
雷公在他辭官後再三懇請,他才肯教授雷公的兒女。
每日清晨,雷家西個孩子便聚在待月亭前的空地練功。
此時,雷樟候在待月亭中,遠遠望見兩姊妹攜手走來。
檀兒與椿兒都脫去了比甲與長裙,換成小襖、長褲,腰間縛帶,頭上束巾。
雷樟見二人到來,便道:“我先踢一番給你們瞧瞧,你們喜歡哪種招式便告訴我。”
於是,他先站定身形,靜立片刻,待氣息平穩,便將腳邊的氣毬輕輕一踏。
那氣毯便乖乖地翻到右腳麵。
他又將毬輕輕顛起,用左腳接住。
於是氣毬左右翻飛,且越飛越快。
姐妹倆見狀,不以為意,這是慣常的玩法,她們也早己熟悉。
忽然,氣毬飛起,剛好落在頭頂,雷樟脖子一伸一縮,氣毬便一起一落。
姐妹倆看得有趣,不敢叫出聲,怕驚擾了哥哥。
忽見雷樟身子向上一挺,毬比初時升得更高,再落下時,他又躍起身,毬升得更高。
隻見他退後一步,待毬落下時,運足了力氣以右腳背猛地一踢,球便飛過頭頂,首向青天白雲中鑽去。
姐妹倆仰著脖子追著毬看去,同時發出喝彩聲:“好!
好!
好!”
待球落下時,才發現雷樟己躺在地上,雙腳朝天。
毬飛速從空中砸下,誰知他的右足底彷彿有了粘膠,毬竟穩穩地停在那兒不再動彈。
他輕顛一下,毬便骨碌碌地順著他的雙腿滑向胸前,滑至下巴處時,他的後背與雙腳同時用力,便輕盈地爬了起來。
那毬不知怎的,竟隨著他一同站了起來,滾到他的肩膀,從後背滑落。
他迅速轉身,雙腳接著左右開弓,使毬繞身,始終不墜。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人眼花繚亂,高大健壯、俊逸非凡的雷樟越發顯得神采飛揚!
稍頃,雷樟停止踢毬,向二人走將過來。
此時,姐妹倆提著的一口氣才緩緩撥出,不過心仍兀自跳個不停。
她們雙手用力拍著,齊聲道:“哥哥好身手!”
“那是自然!
踢不好的毬的人成不了好將軍!”
雷樟倒是一點也不謙虛。
“當將軍與踢毬有何相乾?”
檀兒問道。
“豈能無乾?
關係甚密!
漢代班固將蹴鞠作為練兵之法,歸入了《漢書藝文誌》,並稱:‘以立攻守之勝者也’。
我欲成大事,須從這踢毬小事做起。”
“噢,原來如此。”
檀兒點點頭道。
雷樟問道:“這件事暫且不提,你們喜歡哪種花式?”
“大哥,你那兔子蹬鷹甚是好看,但好像於我們姐妹不太相宜。”
椿兒強忍著笑說道。
“也是,也是。”
雷樟嘿嘿一笑,“那再另選。”
“我看頭球不錯!
椿兒,你看如何?”
檀兒問道。
椿兒笑道:“好,咱們就學頭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