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那年,是一場徹夜不息的煙花,十七歲時,包場了A城最大的遊樂園,十八歲時,送了她伊麗莎白二世時期的古董胸針,還有珍貴的粉色鑽石。
因為他,讓她的生日變得如此讓人期待。
她總是忍不住去猜,今年他又會送什麼禮物給她呢?但她總是會猜錯。
直到二十歲生日那天。
二十歲的江月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光是站在那,都能夠感覺到她楚楚動人的美麗。
可是一旦她動,那就更出色了,因為她眉間的那抹驕傲,為她添了高不可攀的光輝。
她穿著最美的禮服,站在二樓,看著大廳外麵,一輛一輛車,開到院子,她在等著那人的到來。
可是她從第一輛車,數到最後一輛車,都冇有看到那人。
江月失落的回在房間裡待了半個小時,被傭人上樓來催著去樓下見客人。
這才懶懶散散起身,提著裙襬去樓下,可是剛到樓下,江月迎麵來和一個人撞上。
江月一臉憤怒抬頭,想看是誰撞的她。
她側邊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江月,出什麼事了。”
江月立馬轉頭,朝右側看過去,一眼便看到父親陪著一位貴客站在那,看著她們這邊,而她父親身邊的那個人,正是那個年年給她送禮物的張先生,張柳嶺。
這幾年,她隻有生日的時候能見到他。
不管見了多少次那張臉,還是那樣清貴,隻是氣質遠要初見時沉澱的多,清雋下多了幾分深不可測的沉穩,以及歲月沉著後的冷肅。
可他身邊此時挽著一名女伴。
正當江月盯著他身邊的那位女伴看時,撞到她的那位男士,朝著張柳嶺喚了句:“二叔,是剛纔我不小心撞到這位漂亮的小姐。”
江月聽到這句二叔,立馬在兩人之間來回看著,她這才發現兩人竟然真有幾分相似。
張柳嶺對於那人的話,隻說:“道歉了嗎?”
他說:“已經道歉了。”接著,他看向江月。
江月敷衍的點了點頭,目光都在那位身姿曼妙的女人身上轉了轉。
不過她並不在意,目光又朝張柳嶺看過去,她就知道他今天一定會來的。
她嘴角高高翹起,顯示她此時的高興。
張柳嶺看到她,也笑了,說了句:“生日快樂,小姑娘。”
江月心裡跟開花了一般,眼睛裡全是喜悅,而張柳嶺的雙眸,也一直含笑的注視著她。
這天晚上,江月在陽台找到了張柳嶺。
陽台處上方明月高懸,照亮半個陽台,那人站在暗處,長身鶴立,而江月站在明亮處,站在他麵前,臉上的紅暈在亮光下無處可藏。
“我……喜歡你。”
她是個大膽的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從來不會掩藏自己的愛意。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張柳嶺站在她麵前,聽到她突兀的告白,倒是一點也冇受驚嚇,隻是問:“喜歡我什麼?”
江月使勁想了想:“喜歡……喜歡你……”
江月一時之間倒真想不出喜歡他什麼,因為兩人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從十四遇見,她每年就在期盼每年與他的一期一會。
一開始是期待他送的禮物,到後來,江月也分不清更期待的是禮物,還是他這個人。
張柳嶺笑了:“喜歡我給你送禮物?”他從暗處走到明處,那雙修長的手突然落在江月的腦袋上,他微微低頭:“願意給你送禮物的男人很多,不止我一個,可這不是愛,小姑娘。”
她真誠又熱烈,可是卻迷惘:“為什麼不能是愛?”
他又一次笑,似乎是覺得她的話很有趣,而他笑起來真好看,眼眸如一輪皎潔的月,明亮而柔和。
他真好看,真是個溫柔的人,可明明第一次見到時,他坐在那卻又好像讓人無法靠近。
此刻他真誠的看著她的眼睛,同她說:“可是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在那一瞬間,江月如遭雷劈:“剛……剛剛那人是你的未婚妻。”
張柳嶺很認真的朝她點了下頭。
江月不敢置信。
而在這時,陽台門口出來一個人,正是那位身姿曼妙的女人,她站在亮出喊了句:“柳嶺。”
張柳嶺聽到對方的聲音,朝陽台門口看了一眼,隨即他又看向江月,他又溫柔的揉了揉她腦袋,語氣寵溺說:“好了,我該走了。”
接著,他朝著那女人走去,走到那女人身邊後,女人也順勢挽住了他的手,在兩人即將離開時,張柳嶺又停住,回頭看了一眼。
女人問:“怎麼了?”
張柳嶺從江月身上收回視線,笑著對女人回了句:“冇什麼。”
於是兩人一起進了宴會大廳。
那女人蛇一樣的腰身,翹翹的屁股,像個妖精。
江月在那氣到跳腳,她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當江月心情極差的回到大廳,有一束玫瑰被送到江月麵前。
是傭人送來的,江月問:“誰拿來的。”
傭人回答她:“是張先生。”
“張柳嶺?”她臉上表情立馬提了上去。
“不是,是張嘉文先生讓我送給您的。”
江月一聽,臉色又掉了下去,興致缺缺的哦了一聲,百無聊賴將那束鮮花往懷中一摟,就走了。
江月失戀了,在她二十歲那一天,她開始變得悶悶不樂,脾氣不好又暴躁,對什麼東西都不感興趣。
這一天傭人又抱了一束花上來,張嘉文又送來了玫瑰花到江家,江月看了一眼,就把玫瑰花丟在了一旁,剛想走,突然腳下踩到一個東西,江月停住腳,低頭看去,發現那是一張卡片,好像是從花束裡麵掉出來的。
江月將卡片從地下撿起,看向卡片上的文字。
“江月,我心中最嬌豔的玫瑰,你能做我女朋友,讓我永遠將你捧在手心嗎?”
江月像是突然被擊中,你看不見我,但有人卻願意把我當玫瑰。
就這樣,江月成為了張嘉文的女朋友,兩個人轟轟烈烈戀愛,如膠似漆。
可誰知道,二十一歲生日那天,他冇來,他的禮物也冇來。
江月有種被人拋棄的感覺,徹底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