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娘娘話裡透露出來的意思,她也不敢忽視,隻得向母親陳老夫人看去,尋求她的意見。
陳老夫人微不可見地搖了下頭,笑著開口:“湘王人品貴重,又出身顯貴,多得是中意他的人家,很是不必著急。”
這話老湘王妃是認同的,她的兒子自然是好的,所以她纔會給兒子相看名門千金,而不是那些末位小官的女兒。
聽出陳老夫人話裡隱含的推拒,她不著痕跡地扯了下嘴皮,看了容妃一眼。
容妃臉上稍顯不虞,轉瞬即逝,知道再說就太明顯了,笑著拍了拍江善手背,說道:“是個乖巧的,日後你多進宮來,也陪我說說話。”
話音落下,她轉頭對旁邊的宮女頷首示意,宮女隨即意會,從旁邊的高幾上拿起一個錦盒遞向江善:“姑娘快瞧瞧,這是娘娘特地給您準備的。”
盒子裡放著一枚煙翠鑲金玉鐲,質地通透細膩,色澤清脆透亮,表麵浮雕著繁瑣卻不淩亂的花紋,工藝明顯是出自內廷。
江善屈膝接過錦盒,恭敬地道謝:“多謝娘娘賞賜,臣女很是喜歡。”
至於她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冇有人會在意。
容妃揮了揮手,有意結束這場對話,江善屈膝應是後,退下回到座位上。
江瓊掃了眼江善手上的玉鐲,眼神閃了閃,清澈的眸子裡染上半縷晦澀。
容妃此次壽辰不是整壽,邀請的都是關係相熟交好的人家,或是與二皇子結交的大臣的夫人們。
這些內眷夫人們進宮後,都會先來長春宮向容妃請安,因而她招待陳府眾人的時間有限,再坐了半盞茶功夫,一行人就出了長春宮。
一般嬪妃生辰,不像年節或萬壽節這等正式宴會,設宴的地點都在千秋亭,這還是對於高位嬪妃而言,像那些低位的嬪妃,就隻能在自己殿裡擺上兩桌。
千秋亭在禦花園一側,麵朝一座活水池塘,池塘中間設有一圓台,可供伶人舞樂。
陳昕言貼在馬氏耳邊低聲說了兩句,隨後朝江善跑來,挽著她手臂關切道:“表姐你身子好些了麼,因為你落水的事,我娘罰我禁足了半個月,直到昨兒才放我出來。”
江善搖頭道:“舅母也太小心了,此事並不與你相關。”不過是有人不願她嫁去陳府,更心思惡毒的想壞了她身子!
想到那冰涼透著寒意的池水,她將目光放到陳氏身旁的江瓊清麗的背影上,嘴邊噙上一絲絲冷意。
“如果不是我邀你去莊子上玩,你怎麼會落水,我之前一直擔心你會生我的氣呢。”她皺著小臉,眼睛裡堆著可憐巴巴。
江善捏捏她的臉,失笑道:“我冇有生你的氣,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陳昕言誇張的做出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不知想到什麼,又貼近她耳邊放低聲音:“表姐,娘娘剛纔的意思,不會是想讓你嫁給湘王吧?”
說著說著她就擔憂的蹙起眉來:“你可千萬彆答應,你剛回京不知道,湘王有一位特彆得寵的姨娘,聽說他之前娶的兩任妻子,都是被這寵妾害死的。”
她盯著江善的眼睛,鄭重地點點頭,表示她說的都是真的。
江善對湘王府確實不怎麼瞭解,聽見這話就好奇問道:“湘王前麵的兩任妻子,應該都是出身高門吧,她們的父母就冇要求湘王處置了那位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