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到周家請來許峰,是為周長河療傷的,幾個人的眼神裡,都帶著一絲審視和好奇。
“你好。”
許峰淡淡應了一聲,轉身走向病床邊。
周長河臉色慘白,強撐著腰,奄奄一息的說道:“許神醫,我那孫女刁蠻任性,多有冒犯,實在是對不住了。”
“無妨。”
許峰淡淡道:“她因為自己的刁蠻,已經漲了點記性,更何況她是成年人,應該一人做事一人當,周老爺子不必為她致歉。”
“許神醫,周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是名軍人,在越戰上,不幸被炮彈炸中,雖然及時救治,撿回了一條命,但那時候的醫療技術不如現在,還是在身體內留下了一些彈片。”
“於是落下了病根。”
“年輕時還好,但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機能下降,舊疾複發,現在情況危急。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感染,但卻很難再開刀做手術。”
“隨時都有性命之危急。”
呂建國將一份檔案交給了許峰,介紹著病情。
“冇事,呂教授,你要是不能治,我也能接受。”
聽到呂建國的話,周老也在卻是開得很開,反而笑道:“當年,我們那個排一共十八人,經過那場戰役,隻有三個人活下來。”
“我早該死了,白活了幾十年,又攢下了這麼大一份家業……想想那些為國捐軀的戰友,我還有什麼奢求呢。”
當年活下來的三人,夏雨荷的爺爺正是其中之一。
許峰拿起檔案,仔細瞧了瞧,然後掀開周長河胸口前的紗布,裡麵有一道十二三厘米長的疤痕。
就是當年留下來的。
此時此刻,傷口發炎,已經腫了起來,還有些烏黑色的膿血。
顯然是當年未取出的彈片,如今感染導致。
這種傷勢,若是換成一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呂建國會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開刀做手術,取出彈片。
但周老爺子已經八十來歲,若是貿然開刀,恐怕撐不下手術檯。
“病情的確有些嚴重,若是還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恐怕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許峰點了點頭。
聽到許峰的話,周母頓時紅了眼睛,眼含淚水的說道:“大約五天前,老爺子的傷口就開始發炎腫起,接著就臥床不起,不斷冒出膿血……許神醫,您有辦法嗎?”
許峰道:“有些麻煩,已經傷及五臟六腑。”
周母眼中,頓時露出一片絕望之色。
老爺子可是周家的定海神針,他若在,周家依舊是南陽市首富,就是南陽市的一號人物,也得掂量掂量周家的分量。老爺子若是倒下,那幾個跟著老爺子打天下的老傢夥,必定不會乖乖服從她的丈夫,集團立刻就會分崩離析。
許峰認真的打量著周長河,然後翻開了手中的檔案,淡淡說道:“老爺子臥床不起,動彈不得,卻不是因為胸部彈片引起的。”
一名中年醫生眉頭微皺,立刻不高興的問道:“小夥子,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老爺子為何會臥床不起?”
這是他們一眾專家醫生得出的共同結論,現在卻被人推翻,那就是在質疑他們這一群專家醫生的醫術水平,中年醫術當然不高興!
而且,質疑者,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人!
“嗬嗬,信不信隨便你吧。”
許峰淡淡的回了一聲,而後不再理會那箇中年醫生。
他轉頭看向周長河,問道:“周老爺子,我且問你,除了胸部的疼痛之外,你還感覺到哪裡不舒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