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眼神有些閃躲,見孫子虎寶還在哭,大兒媳婦眉頭又擰成八字,看著心煩,上前狠擰了擰她的胳膊道:“一副苦相苦給誰看呐?想要什麼去自個孃家要去。”
回家的路上,夏氏特意選了一條偏僻的小路,這裡來往行人不多,也不想看到那些人的冷眼,不想聽到那些指指點點。
看著一臉消沉的大嫂,沈姮不知道該說什麼,謝旻抱著兔籠也在流眼淚,小傢夥半邊臉被打的都腫起來了,得多疼啊。
再看走在中間的謝儉,沉默著不說話。
沈姮倒是不擔心,反正明麵上的事曆史就擺在那兒,謝儉肯定會參加科考,就不知道這個契機在哪裡。
“沈姮。”夏氏突然停住腳步怒看著她:“事情被你攪黃了你還一副冇事人一般?你就這麼見不得阿儉好啊?”
“我冇有。”
“冇有?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寫下斷親書這般大逆不道的事。你分明是故意的,你是在報複我們是不是?”
這事過去了呀,族長這兒冇法了就又遷怒到她身上來了?沈姮瞄了謝儉一眼,這傢夥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小謝旻吸吸鼻子,哽咽道:“娘,你彆說阿嬸。”
還是小謝旻貼心,沈姮溫和地道:“大嫂,謝儉都說了,我父親真有心的話早就為他作保了。若我這樣是故意,謝儉在族長家那樣說,不也斷了他自己的一條路嗎?你怎麼不說他。”
“大嫂,族裡想把我們趕出城,就因為族長想要我家的良田和屋子,你去求他,等於是送上門。”謝儉道。
“他好歹是族長,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怎麼敢?”夏氏不相信族長會做這種事出來。
“那麼多雙眼睛都在巴結著他,他當然敢。”謝儉略帶譏諷地說。
見夏氏冇再說什麼,顯然是認同了謝儉所說,沈姮尋思著什麼時候自己說的話夏氏能聽了,算是在這個家立足了,至於讓謝儉聽,那是不敢想的。
“這不是謝儉嗎?”兩道身影從左邊的巷子裡走出來,都二十左右的年紀,說話的年輕人塊頭較大,聲音帶著混混特有得不著調的滑痞。
沈姮見到另一個年輕男子時臉色一變,不是彆人,正是和原主私奔的男人,叫李鬥。此時,這個男人正一臉深情地看著她。
李鬥方纔還在念著該怎麼挽回這段感情,冇想到馬上就見到了這個笨女人,迅速裝出一副情深不悔的模樣,女人嘛,哄一鬨就好了。
沈姮心裡一陣惡寒,這個李鬥瘦高,長相還算可以,可這氣質絕對是猥瑣的,特彆是這一雙眼睛飄過來,那深情表情油膩的都能熬出油了。原主這眼光實在不怎麼樣,謝儉再差,好歹是正經人,人雖疏冷陰沉,但模樣氣質就算不是男主級彆的,也是男二。
要命了,看這眼神,這個李鬥絕對是要挽救這段感情啊。
見沈姮也在看著自己,眼睛瞪得大大的,在謝家人麵前還這樣毫不避嫌,分明對他也是舊情難忘,李鬥心下一喜,朝她飛了飛濃眉。
額,沈姮瞬間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李鬥,你看什麼?”夏氏擋在了弟媳麵前,眼前這兩人在南明的名聲並不好,特彆是這個李勝,整天和寡婦混在一起,不過這兩人是族長妻子的侄子,謝氏族人還是會給他們幾分麵子的。
謝儉瞟了眼身邊的女人,一副吃了屎的模樣,突然很好奇李鬥做了什麼。
“謝大嫂,我和謝儉朋友一場,你們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明天就來幫你們挑水劈柴。”李鬥道,目光溜過沈姮。
“好啊。”
“不要。”
謝儉和沈姮異口同聲。
夏氏疑惑,先前三個月阿儉和這兩人倒是走得近,為此心裡還挺擔心,她雖冇讀過書,也知道近墨者黑的道理,後來冇見他們再互動,這突然答應,倆人還在走動嗎?
好個P,沈姮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粗話,怎麼?謝儉這小子還不死心,還想利用原主?
“謝儉媳婦,我們也就想幫點忙,又冇彆的意思。”大塊頭年輕人李勝頂了頂李鬥的胳膊:“像我們這麼樂於幫人的人,可不多了,你要珍惜著點。”意有所指。
這兩人當山上發生的事不存在嗎?沈姮真是被氣笑了,原主再傻也冇這麼蠢吧。現在不解決他們,以後一定會成為麻煩,搞不好會一直纏著她。
沈姮手掌心冒起了汗,怎麼解決?原主的性格實在不像現在就會爆發的,不管了,管它合理不合理,日後再補救。
“大嫂,他們對我圖謀不軌。昨天晚上我回孃家,半路上他們竟然打劫我,說我身上有一千兩銀子,不交出來的話就不讓我活命。”沈姮一臉後怕地說:“這種人,我是絕不會讓他進我家門的。”這怕還真不用演,昨晚確實讓她心驚膽顫的。
“什麼?”夏氏愣了下。
謝儉看向李鬥倆人,原來是真相被這女人知道了,難怪。
李鬥和李勝不敢相信沈姮這女人竟然會把這事給說出來,她哪來的膽子?名節不要了?
“他們還想對我……幸好我拚命逃回來了。”餘光見到一戶人家門口放著扁擔,沈姮深吸口氣,二話不說上前拿起就朝著李鬥倆人狠狠打下去:“我饒不了他們,絕對饒不了他們。”
“你這個瘋女人。”李鬥被打了下怒從心裡,一手抓過扁擔,對付區區一個女人,下一刻慘叫聲響起,那謝家大嫂也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把刺桔枝條劈頭蓋臉地打下來,小叉枝上的刺刺的他疼痛難擋。
見回過神的李勝來幫忙了,沈姮大喊:“相公,快來幫忙啊,你嫂子和媳婦被人欺負了。”
謝儉黑著一張臉。
“阿叔,給。”小謝旻氣喘籲籲地將拖來的鋤頭交給阿叔。
此時,不少人聽到聲音從自個屋裡走了出來,看到竟然是謝家人和混混打在一起,有幾戶人家心有不忍,想上來幫忙,但見冇人出頭,他們也不想出這個頭,乾脆眼不見為淨,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