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如今他這幾日便要啟程前往北境,自己也要前往北境,看來自然是不能走大路了。他回北境自然是有兵將隨行護送,若是自己也在官路上走,勢必會遇到他們,即便不會遇到,也會有風險被髮現。
到時候人多嘴雜,必然會有司亦的眼線。那時,便真的是自尋死路了!
朝顏琢磨著自己的小九九,心中無限憂愁,麵上卻是做足了戲,“怎的這麼突然?”
夜隱見她這般擔憂的樣子心中也是一暖,“皇上準我回北境的,也就是前天的事兒。在鄞朝待了這麼多年,說句實話,在這裡比在北境更讓我熟悉。這裡有一切我熟悉的人和物,真是有些可惜,這輩子怕是再也難見了。”
鄞朝、北境相隔千裡,即便快馬加鞭都要一個月的路程,更彆提他當初來時坐的馬車,路程足足走了三個月。
朝顏飲下一杯酒,酒香襲入心間,更是讓自己的神誌更加清晰。
逃亡之路,恐怕真的不太順利!
“對了,你前天進宮了嘛?”夜隱忽的問道。
朝顏想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冇有,前天我去了城外,聽說城外一處花海開的正盛,便去賞花去了。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夜隱蹙了蹙眉,疑惑道,“那真是奇了怪了,我前天看見你身邊婢女元若從皇宮西宮門出來,我還以為你進宮了呢。也是,你若進宮又豈會在偏門出來。皇上那般重視你,定然是從正宮門進出的。”
朝顏桃花眼微眯,雙眸轉了轉心中有了主意。
元若?
確實在漓蘭苑除了茯苓,最常出入她閨房的便是元若。元若乃是之前在路上遇到的小乞丐,看著可憐便帶回了府裡,跟著自己的時間也不短,且乖巧聽話,竟也從未懷疑到她的頭上。
如今細細想來,元若確實可疑。自己出府去遊玩元若從來不爭著搶著跟著出去,而是自願留下在漓蘭苑守著。
夜隱見她想的出神在她麵前揮了揮手,“你想什麼呢?那元若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怎麼還獨自進宮呢?”
朝顏收了心思,“冇什麼,皇上說想吃我做的桃花酥,前日便做了一些讓元若送進宮去。想來應該是冇有我帶著她正宮門不準進吧。”
“原來如此,我還納悶元若怎麼自己進宮呢。罷了罷了,不想那麼多了,過幾日我便要走了,恐怕這輩子你都見不到我了,想想你以後見不到我這麼玉樹臨風的公子,都覺你有些可憐了!”
夜隱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瀟灑的扇了幾下玉骨扇,倚靠著椅背渾身酒氣濃鬱,彆提多瀟灑不羈了。
朝顏嗤笑一聲,“彼此彼此,北境怕是冇有比我更好看的姑娘了,以後冇有我這麼美的女子陪你喝酒,想想你也怪可憐的!”
夜隱冇忍住笑出了聲,似乎冇想到她竟然還有這般伶牙俐齒的一麵,頓時覺的這樣的李朝顏更有幾分人間煙火氣,更加真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