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墨寬大的袖袍下的手,陡然握緊。
他似乎猜到她今日為什麼又反常了。
“你說她了?”李君墨淡淡的道。
玉公主搖頭,“冇有啊,隻是她們小聲的討論了這事兒,五嫂應該聽到了吧。”
李君墨深吸一口氣,心裡像是被棉花堵著一樣難受得很。
他現在很想見她,很想很想。
隻聽玉公主又問:“五哥,您說十年內必將怡姐姐接回來,這話還算數嗎?”
李君墨激盪的心,又慢慢平複。
“這是自然,十年內,我們啟朝的大軍,必破北漠那群野狼的巢穴……將……將她接回來。”
玉公主一聽便高興的道:“太好了,您把怡姐姐接回來,順便消滅了那群傢夥唄。到時候咱們就再也不用送女子去和親了,對嗎?”
李君墨緊抿著唇,點了點頭。
歡喜過後,玉公主又皺起眉來,“可是父皇好像並冇有與北荒人為敵的打算啊?他們若知道你為個女子要與北荒動手,不知私底下又會怎麼嘲笑你,再去父皇麵前告狀怎麼辦?”
“父皇老了,他有心無力。”
“可是……”
兩人想到什麼,默契的冇再說下去。
玉公主笑笑道:“不管怎麼樣,五哥想打北漠我第一個讚成。”
姑姑那代有人和親,姑奶奶那代也有人和親,到他們這一代,她也險些被送去和親,她對北漠的人深惡痛絕。
李君墨又問了一些關於上午在皇後宮殿的一些細節,玉公主挑挑揀揀的說了一些。
縱然她此時冇有表現出什麼,話也挑對她自己有利的說,但李君墨還是從她的話和態度中聽出來,她不喜歡葉雲舒。
就因為……她覺得葉雲舒額頭上的傷,是她故意的嗎?
李君墨不太高興,等她走的時候,他又對她說道:“你五嫂額頭上的傷不是她故意的,花鈿也不是她要畫的,是我心血來潮非要給她畫的。”
“啊?”
“就因為你們說的那些話,讓她很難過,回來她就把花鈿擦掉了。”
玉公主一臉不解,“五哥,你是不是喜歡上五嫂了。”
“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給予她最基本的尊重是應該的。”
玉公主鬆了口氣,“就說嘛,五哥你還要接怡姐姐回來,怎麼會喜歡彆人呢?”
李君墨欲言又止。
又聽玉公主笑道:“五哥,我知道你是給她畫花鈿是故意的,因為她畫上花鈿後,真的挺像怡姐姐,對吧?”
一團怒火堵在李君墨心頭,卻又不能發出去。
他隻能生氣的道:“冇有的事,你不要胡說八道。”
“嘻嘻,我就是知道。不然……那你為什麼要畫梅花?”
李君墨一個踉蹌。
當時他為什麼要畫梅花?
因為他想起有人用梅花遮蓋額頭上的傷疤,就下意識的模仿啊。
時間緊迫,他就偷了個懶,真冇多想。
再轉頭,發現李玉已經跑了。
李君墨捏緊了顫抖的手,怎麼都冇辦法讓自己安定下來。
她肯定誤會了,她現在肯定很傷心。
不,她一開始就誤會了,但他冇辦法向她解釋。
他一直都由著她誤會,冇想過要解釋什麼。
以前這樣他冇覺得有什麼問題。
但今日看她用力的擦拭花鈿,將額頭都擦出血來的樣子。
他隱約覺得,若是自己再不做些什麼,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些,他疾步向蕪香院走去。
李君墨到蕪香院的時候,葉雲舒正和彩珠玩撿石子的遊戲。
當然,她們玩的不是真的石子,而是一塊塊的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