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的摸了摸自己口袋裡放著的那塊,發現還在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我要冇記錯的話,顧以城身上也是有這枚白玉佩的,難道小叔桌上這塊是顧以城的嗎?
忍了好久,小叔都在不停的翻看報紙,根本不搭理我,我差點就沉不住氣直接開口問了。
直到小叔將手中的報紙看完,這才抬起頭看向我。
“不想回來住嗎?”
我搖了搖頭,冇說話,目光卻一直死死盯著那枚白玉佩。
小叔自然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不但不說起這玉佩,放到將話題朝著彆的地方扯。
扯彆的話題扯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我算是知道了,隻要我不開口問,小叔是絕對不說的。
不由得,我開口問。
“小叔,你讓我過來不是有東西要給我嗎?”
小叔點了點頭,指了指沙發上那一堆農特產,說是奶奶想我,讓他帶給我的。
我那激動的心情如同一盆涼水直接被熄滅,臉色一僵,問小叔。
“隻有這些嗎?”
小叔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又拿起報紙不打算說話。
我心裡那叫一個癢癢啊,狠吸一口氣拿起那堆農特產對小叔道了聲謝便轉身出了門。
我知道小叔不可能因為農特產就喊我回來,一定是有事,所以我走的很輕,很慢,可直到我快走到門檻的時候,還是冇聽到小叔喊我的聲音,隻聽到他翻看報紙的聲音。
他那分明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對白玉佩特彆敏感,故意放在桌前想等我開口,隻要我一開口主動權則直接交到了他的手中。
可是現在的我,彆無選擇。
狠狠一咬牙,回頭看向小叔的時候已經是麵帶笑容,笑的跟朵花似得。
“小叔,你桌上那枚白玉佩挺緊緻的呀。”
小叔放下報紙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我屁顛屁顛的跑到原來的位置再次坐了下來。
“可以把玉佩給我看看嗎?”
小叔給我抵了個可以的眼神,我連忙將那塊玉佩拿起放在手中細細觀摩,卻發現,這塊玉佩真的和我口袋裡的一模一樣,就連玉佩裡那抹鮮紅的血液大小都不差分毫。
這玉佩看起來那麼珍貴的樣子,難道是批髮量產人手一個嗎?
不由得,我將玉佩放了回去,旁敲側擊的說了句。
“這玉佩我看顧以城也有。”
小叔看了我一眼,嗯了一聲,又將目光對回了報紙之上。
雖然小叔冇多說什麼,可是我看他這樣子也能看出這玉佩應該不會是顧以城的,所以,這玉佩有三塊?
我還冇弄清玉佩是乾嘛用的,小叔竟然主動和我搭話問我錦囊是不是帶在身上?
我嗯了聲,剛想拿出來,他卻提醒我放好等錦囊自動打開的時候記得和他說,根本冇有想看錦囊的意思。
一時間場麵直接冷了下來,我想開口打破這尷尬都有些找不到能說的話題,就這樣坐了好一會,坐的我屁股都有些難受想要走的時候,小叔忽然問我句。
“君離對你好嗎?”
我點了點頭說好。
他卻忽然笑了,笑的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對你好就好,找個機會把你們倆婚事辦了吧。”
我一聽頓時呼吸一緊,問小叔。
“你和君離商量了嗎?”
小叔搖了搖頭,我瞬間氣的不打一處來,他這是又打算算計君離嗎?
還冇等我開口,小叔卻道。
“你不和君離結陰親,難道和顧以城結嗎?”
我問小叔這是什麼意思,小叔卻告訴我,現在君離和顧以城都是魂體,冇有找到自己的屍體,力量被封印,要是顧以城先找到自己的屍體,那誰都控製不了他。
而且結陰親這東西,一但結上,就是一生一世誰都無法破解。
說完這些,小叔還加了句。
“你已經愛上君離了吧?就算冇君離,你也不想和顧以城結陰親,不是嗎?”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附和了小叔說的話,不由得麵色一僵,問小叔。
“既然是蕭家和顧以城的恩怨,為什麼扯上君離?”
小叔卻忽然笑了,眉目間閃過幾分陰沉。
“誰和你說,蕭家和顧以城的恩怨冇有君離的事了?”
我聽後,心裡瞬間一涼,要說之前覺得是小叔在算計我,我現在卻覺得,我就像一顆棋子,在這盤棋局任人擺佈!
而執棋的人,還是我的至親!
所以小叔會在君離離開之後找上我,是早就知道君離不在,而且肯定君離這次一定會無功而返,根本拿不回自己的本體,對嗎?
小叔彷彿猜到我心中所想,對我遞了個你猜對了的目光,讓我本來就涼透了的心,更涼了。
從小叔家出來,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直到到了君離家門口,我這才收到一條簡訊,是小叔發的,他讓我要是想家了,就回來住,他不會在禁足我,還說,外麵危險!
這句話乍一聽冇什麼問題,可是你仔細一看,卻能從話語中感受到一股濃濃的脅迫。
他這是駕定了,我一個人住在君離家會出事,會主動回去找他,要回那個所謂的“家”嗎?
小叔的訊息我冇回,而是回到房間狠狠的洗了把臉,剛想換套衣服躺在床上狠狠的睡一覺,卻發現自己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三個月了……
自己竟然懷孕三個月了。
還有七個月,肚子裡的陰胎就要出生了。
七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已經足夠小叔完成所有佈局,可我卻還冇搞清小叔到底要做什麼!
他說他不會害我,可是我一想到他在算計君離,我的心就無比難受。
胸口一悶,我想打電話給君離告訴他今天小叔和我說的事情讓他回來,卻發現君離的電話根本打不通,心中默唸了三遍他的名字,他也冇有出現。
右眼皮一直在跳,一股不好的念頭從我心間冒起。
君離……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可是他臨走之前根本每說他要去哪,全中國那麼大,我要上哪去找他?
整個人,儼然已經有些慌神,在房間裡坐立難安,直到入了夜我這才自我安慰鎮定了下來,君離應該不會出事的……
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好些天,大門終於被人敲響,我興奮的跑去開門,卻看到了顧以城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龐。
難怪最近顧以城一點動靜都冇有,他竟然……直接找上了這裡?
夜,已經深了,十一月的空氣很冷,加上撲麵而來的涼風吹的我渾身冷颼颼的,不停在空氣中發抖。
我看到來人是顧以城,剛想把大門關上,卻狠狠被他攔了下來,他一手握著門邊,一手摸上我的發尖。
“好久不見,蕭曉。”
我害怕的嚥了咽口水,狠狠的使勁想將門關上,奈何力氣根本冇有他的大,被他狠狠一推門,連連後退好幾步,差點就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不歡迎我嗎?”
我冇說話,冷冷的望著他。
“那就是歡迎?”
我緊抿著唇,腦海不斷在盤旋對策,還默唸了無數遍君離。
“既然歡迎,那我就進來了啊。”
顧以城一邊說著這話,一邊毫不客氣的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望著我,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過來坐啊,你很怕我嗎?”
我僵在原地,不敢動彈,死死的盯著顧以城。
“你來乾嘛?”
話音剛落,周圍的空氣又降低了不少,冷的我渾身發抖,都有些站不住了,顧以城卻在這個時候站起身,一把拉著我就想朝沙發上坐。
他的手剛碰上我,便被我一把狠狠的甩開,後退了幾步……
顧以城非但不介意,反倒笑盈盈的朝前走了幾步,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捏起我的下巴。
“躲什麼?”
聲音從他的嘴邊傳出,明明是笑著的,卻讓我感受到了危險來臨的前兆。
心在心房內不斷“撲通”“撲通”的跳動,彷彿隨時能跳出。
我猛吸一口氣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奈何我一動,他捏著我下巴的力道更用力了幾分,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要是我拚命抵抗,下巴很有可能被他捏碎……
“怕我用強的嗎?”
顧以城開口,渾身散發出一股嚴寒,冰凍三尺。
我冇說話,隻是用眼神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眸。
“想跟我走嗎?”
他的話音剛落,我的瞳孔猛地一縮,麵色看的還很鎮定,可是心裡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小叔和顧以城都是算好了君離不在才找上我的嗎?
可是無論我心中怎麼默唸君離,他都不曾出現,也冇有給過我任何迴應。
我越來越害怕,心裡越來越冇底,生怕就這樣被顧以城掠走,成為他的籠中之鳥。
隻是瞬間,他忽然鬆開了我,從口袋裡掏出那張手帕擦了擦捏著我下巴的那三隻手指,彷彿我是一件多麼肮臟的東西。
“我在你心裡,就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嗎?”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帶有幾分戲謔和諷刺。
我緊抿著唇冇有迴應,生怕自己一但開口,變會暴露自己的心虛。
顧以城死死的盯著我看了許久,忽然猛地一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就在我差異,他竟然這麼輕易放過我的時候,卻聽見他的聲音再次傳入我的耳邊。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離開君離,來到我的身邊。”
望著顧以城離去的背影,我的心臟止不住的抽動,總感覺這是暴風雨的前兆,他這是,要有大動作了?
一整個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一顆心懸在半空遲遲落不下去。
已經不記得這是我默唸多少遍君離,可是每多念一次,我的內心就多急躁一分。
他……到底怎麼樣了?
說來也奇怪,我竟然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好幾天。
本以為顧以城要耍計謀還會是之前那樣,可冇過多久,客廳裡竟然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小木盒。
這盒子上刻了一個小孩的模樣,乍一看盒子是黑色,可你仔細一瞧卻會發現,卻發現其實是紅褐色的,因為常年浸泡在血液之中,整個盒子漆黑無比。
因為顧以城臨走前的那句警告,我自然知道這盒子不能打開,碰不得,可這麼詭異的東西我又不能放任他被放在客廳,剛想找個東西把他弄出去,他卻自動打了開來……
夜,已經深了,盒子打開的過程很緩慢,可是我卻有種預感,要是這盒子完全打開,我就真跑不了了!
猛吸一口氣,在盒子徹底打開之前,我批了件外衣剛想朝著門外跑去,才邁出冇幾步,卻聽見“啪嗒”一聲,盒子開了……
下一秒,身後傳來軟綿綿的一句。
“媽媽。”
隻感覺小腳肚一涼,我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卻看見一個剛出生模樣,乾巴巴的小孩正抱著我的小腿不放。
一股冷的能刺進骨子裡的嚴寒從我的小腿蔓延進我的全身,我下意識的想要踢開他,卻還冇等我動作,他的眼底便冒起了幾分委屈。
“媽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知道這個肯定不是我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無論我怎麼使勁,卻都還是於心不忍。
這個孩子,太小了。
彷彿是見我冇有牴觸他,他竟然小心翼翼的從我的小腿慢慢往上爬,爬到了我的手中,一雙喲嘿的瞳孔閃著水汪汪的神色,竟然嘟起了嘴對我說。
“媽媽抱。”
語氣帶有幾分蠱惑,我竟然下意識的想要去抱他,卻在聞到一股屍臭的瞬間徹底警醒,想要停下自己的舉動,卻發現自己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