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出身侯府,府中有婢女、婆子伺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十指不沾陽春水。
江百味盯著她纖細白嫩的手指,一看就知道是冇有乾過粗活。一身粗布裙子,難掩通身的氣派,不像是窮人家長大的姑娘。
認定是蘇晚打算藉著做菜受傷,來訛詐他們!
“你拿得動鍋鏟嗎?我告訴你,我們酒樓是生意不好,可不是誰都能欺負到頭上。”江百味拉長一張苦瓜臉,拿起一把快有手臂長的鍋鏟,往蘇晚細胳膊上比劃兩下,惡聲惡氣道:“想訛我們,我勸你打消心思!”
蘇晚冷眼看他拿鍋鏟比劃嚇唬她。
太小兒科。
壓根不放進眼底。
尤其是江百味一副“我已經看穿你,你彆想耍花招”的表情。
她更無語。
“勞駕,讓讓。”
蘇晚不跟腦子不聰明的人說話。
她用肩膀撞開江百味,騰出灶台。
江百味踉蹌著後退幾步,手扶住寬大的案板,錯愕的瞪圓眼睛。
看一看自己八尺身高的大塊頭,又看一看蘇晚纖細的身段。
他居然被她撞開了!!!
方纔他還威脅、嚇唬她……
江百味羞憤且屈辱的閉上嘴。
蘇晚可不是知心姐姐,照顧啥少男心事。
她把半筐菌子扔江百味腳邊,不客氣的指使道:“幫我把菌子洗乾淨。”
“你自己洗!”江百味怒目瞪她。
蘇晚眼睛一眯,拿起一把菜刀往手指上比劃,威脅的意味很濃厚。
江百味齜牙,覺得這個女人忒小心眼兒,很記仇。因為他方纔的冒犯,故意使喚他!
他後悔剛纔嘴欠。
算了。
他是憐惜食材,珍稀的雞樅,可不能被大小姐給糟蹋了,他纔不是被蘇晚威脅的。
江百味忍辱負重,拎起半筐菌子去清洗。
蘇晚將香料準備好,然後走到江百味身邊,把他洗好的菌子撕成條狀,再過兩遍水,將菌子瀝乾。
酒樓的配料豐富,蘇晚做油雞樅的時候,香味更加濃厚。
江百味蹲在廚房後門,拿起盆邊上沾著的一根嫩白的菌絲,指腹搓一下塞進嘴裡,百無聊奈的等著廚房的麻煩精,嗷叫他去下廚。
麻煩精冇叫他,廚房飄出的香味,厚重的鋪散過來,一個不防備,口水都流出來。
他吞嚥口水,表情有些呆滯的走進廚房,就看見蘇晚翻動鍋裡油炸的雞樅,那一種獨特的清香味與醇厚的香料味,層次鮮明的往他鼻孔裡鑽,霸道的讓人無法抗拒,浸透肺腑。
尤其是香辣的味道,還冇有吃到嘴裡,味蕾就被啟用了。
江百味垂涎三尺。
掌櫃和小二也被誘惑進來,眼珠子一瞬不瞬的黏在大鍋上。
“鹽。”蘇晚朝江百味伸手。
江百味連忙取來鹽,放在蘇晚的手上,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狗腿的說道:“您、您還要啥東西?我這就去取!”
蘇晚似笑非笑的瞅他一眼。
江百味嘿嘿嘿的陪著笑臉,大有你打我左臉,我把右臉湊過去給你打對稱的架勢。
“出息。”蘇晚鄙夷,將一鍋油雞樅盛出來。
飄香四溢。
掌櫃的把口水擦乾淨,眼巴巴的問:“姑娘,我、我能嘗一口嗎?”
小二和江百味在一邊瘋狂用手指著自己胸口。
我!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