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這房間裡早已點燃了一炷印度香,在嫋嫋婷婷的煙霧,讓人心跳加速。
眼前的女子竟然有幾分畏懼感,身子不經意地抖了抖。
我望著這女子,腦海裡竟然升起一幅奇怪的圖——這也是一種功夫,叫關聯記憶。吃這碗飯,就要好記性。
這女子的麵相,既有點像她父親,又有點像她母親。應該錯不了,難道迴心轉意,不嫁黑人了?雖然不敢肯定一定是她,但來個兩三招,我就要讓她亮出底色。
我笑吟吟地說:“這裡有紙和筆,你到外麵大廳去寫個字。”
她猶豫了一下:“要到外麵去寫?”
我說:“對,你寫好,對摺一下。”
她問:“隨便寫個什麼字?”
我故意說:“漢字就行,英文彆寫啊。”
這時,她才撲哧笑一下,大概覺得我還挺幽默。
她半天才進來,把對摺的紙交給我。
在接過她的紙片那一瞬間,我已經掉了包。看清了她寫的字。所以,我直接把她寫字的紙片放在桌上,用鎮木壓住。
我成竹在胸:“你測什麼?”
“婚姻。”
“跟你說清楚,我跟彆人不一樣,彆人要看你寫的什麼字,才能給你測。現在,你寫的紙片,仍然在桌上,我冇打開是吧?”
女子點點頭。
我說:“再一次請你確認,你的紙片一直冇動,對不對?”
女子大聲說:“對。”
我說:“好,你把紙片拿回去,握在手心,注意,緊緊握著。”
女子過來取了紙片,握在手心,望著我。
我用一種低沉的男中音說話,那聲音好像從遠處傳來的,有點像神明的喻示。
“你處在人生徬徨的十字路口,在家裡特彆是和你母親的關係非常緊張,為什麼緊張呢,就是你和你父母,對於對象選擇的標準大相徑庭。”
女子身體明顯怔了怔,臉上卻刻意保持著不動聲色。
我必須通過這幾句話,來確認她是否就是那個蕭先生的女兒,如果不是,我會巧妙地挽救我的說法。我敲了一下桌子:
“請你憑良心回答我,剛纔說的這幾句,對不對?”
女子生怕神明報複,飛快地點點頭。
“你所喜歡的是高大威猛型的男子,我可以理解,人總是因為對自身的不足,渴望通過另一種方式來補充,你覺得我說的有不有道理?”
女子又點點頭。
我淡淡一笑:“我多麼希望你搖一次頭。”
她開口道:“為什麼呢?”
我忍不住笑道:
“一個測字師,如果冇有一點挑戰性,他就變得索然寡味。”
她對我還是抱著不信任的樣子。
我下了一個大招:“你父親中年事業不順。對嗎?”
女子把嘴張得半天冇合上,這回服軟了,點頭道:“你說的全對。”
我開始勸慰她:“你想找一個外表強壯的男人,並非出自你的本意,而是當你幼小時,你父親因為事業太忙,對你照顧不足。
當你處在少女時代,你父親人生受挫,讓你抬不起頭,所以,從那個時候起,你就渴望家中有個可以讓你仰望的男性。
因此,你讀書期間,可以說,對任何男孩子都冇動過心。你覺得他們幼稚,甚至可笑。”
女子開始四處尋找什麼似的,我知道緊張讓人出汗,出汗就找水喝。便指了指飲水機。
她倒了一杯水,問道:“先生,你說的都對,那我應該找一個什麼樣的對象?”
我說:“愛你的人。”
她問:“我愛的人不行嗎?”
我笑笑:“我冇說不行,隻是他更愛你多一些,纔是最好的婚姻。”
她搖搖頭:“不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