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過幾天去看你。”
沈青言一言不發的收回袖子。
坐在門檻上的小豆丁,見她出去:“姐姐,我要跟你一起走。”
沈青言撫著他的腦袋:“現在不行,要等衙門跟你爹孃辦好手續,他們同意後,你才能去我那裡。”
“我娘死了,家裡就剩下爹爹跟養母還有小弟弟。他們都對我不好,我想跟著你。”
小豆丁急著的麵頰赤紅。
“這樣,我跟你保證,你先跟他們在一起,到時再跟他們一起去我那裡。”
“不,我就要現在就跟你走。”
生怕沈青言丟下他的小豆丁,固執地急的跺腳。
顧西岑出來,看眼顧明。
顧明伸手將小豆丁抱在手上。
“我是侯爺。我說話算話,等事情處理好就送你過去,你也不想給你姐姐惹麻煩吧。要是冇跟你爹孃辦好手續文書就跟這個姐姐走,將來他們去找麻煩你怎麼辦?”
顧西岑一個字一個字,及其認真地對小豆丁道。
小豆丁癟著嘴,眼睛裡淚花閃閃。
“好,我聽你的。”
說著,用手背擦擦眼。
還不忘補上一句。
“我會去找你的,姐姐。”
“好。我等你,要是你到時冇來,我就讓他過來接你。”
沈青言指下陸釗。
“不”
要鬍子叔叔。
小豆丁見陸釗看向他,立馬抿著嘴,不敢在吭聲,就怕陸釗到時萬一記仇,不來接他。
眼見沈青言跟陸釗即將走出去。
小豆丁忽然扯開嗓門,帶著哭腔:“姐姐。你說話算話,我叫藺蘭生,今年六歲。”
“好,我記下了。”
沈青言朝小豆丁揮揮手。
回去就見花葉跟月影,對著她的房門跪著。
竹影雙手環胸在一邊。
“你們這是做什麼?”
“小姐,對不起,我跟花葉太笨了,還冇用,小姐遇到危險都不知道,就知道傻傻的等。”
月影哭著跪在那轉過身。
冷不丁看見她腫的跟桃子樣的眼,沈青言一愣。
再看花葉。
花葉雖然冇那麼誇張,可眼裡佈滿紅紅的血絲,看樣子也冇少掉淚。
“起來,這事跟你們倆沒關係。去準備馬車,咱們現在就回去。”
兩人踉蹌著起身。
回去的路上。
駕著馬車的花葉,幾次對著陸釗欲言又止。
陸釗看在眼裡,大致能猜到他想說什麼,卻偏偏不開口。
就讓他在那煎熬著,看他什麼時候能說出口。
回到白沙鎮,沈青言叫花葉把馬車趕到杏林堂。
蕭管事將他們迎到後院。
沈青言剛坐下,他迫不及待地:“小姐,劉石頭那邊是出什麼事了嗎?”
“嗯,這事說來話長,又牽著到衙門,我暫時也不好跟你多說。等他過來,多付他倆月工錢,叫他不用來了。”
“這··那劉順子那邊”
“等事情解決,我會派人過去,親自跟他解釋清楚。蕭管事,你也是杏林堂的老人,這次的事情,主要責任在劉石頭,但你也不是全然無責,我扣你半年工錢,僅此一次。”
“小姐,請您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嚴加審查,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幸好小姐發現及時,不然真出事就不是他辭工能解決的。
“師傅在世時,常跟我說,開方子的時候,每一味藥都要慎重。
而賣給病人的藥材也是如此,哪怕是同樣的藥,年份不同,效果也不一樣。
失之毫厘謬以千裡,事關人命,更是要謹慎再謹慎。”
“小姐您放心,再有一次,我自己離開。”
後怕不已的蕭管事言辭懇切地道。
“我信你。這次的事我也有責任,我應該時常提醒你們的。對了,過幾天會來十來個學徒,你先把住處給她們安排好。
有年輕女子,也有幼童。”
蕭管事頷首。
去鎮上的味滿樓,給她們叫了幾道招牌菜,小心陪著她們吃了,送走他們之後,就馬上著手安排,準備迎接新的學徒。
回家路上。
陸釗忍不住問沈青言:“青言,你真的要接收那些女子跟幼童做學徒?”
“嗯,隻要願意學,我都收。”
“那你會不會太累?”
一下子收這麼多,光是說話就費勁,更彆提還有從零開始教她們醫術。
“不會,我會安排。”
她的杏林堂有那麼多分店,隻需要教會些基礎的,就把她們分散送走。
凝著沈青言略顯纖瘦的身形,不知情的陸釗暗暗歎氣。
可惜他不懂醫術,一點忙都幫不上。
回到家。
跟陸釗牽著馬,去馬廄的花葉終於忍不住開口:“陸哥,以後我能跟你學幾招嗎?”
聽竹影說了他的勇猛後,他心裡就誕生了要跟他學的念頭。
“行啊。你不怕苦,從明天開始。”
“不怕,不怕。”
“你已經成年,根骨都已經定型,隻能學點簡單的。”
多個人會幾招,就多個人保護青言。
所以陸釗冇打算拒絕。
哪怕多費點勁。
幾天後顧西岑就親自帶著大大小小,二十來個人過來。
望著院子裡,烏壓壓的一群人。
沈青言叫竹影跟月影,先帶她們下去休息。
讓她意外的是,一直纏著要跟她回來的小豆丁藺蘭生,居然變卦不跟她,要跟顧西岑。
不過,意外歸意外,沈青言倒也冇多說什麼,不出意外,跟著顧西岑的確比跟著她強。
小豆丁見沈青言不怪他,反而不好意思。
認認真真的走到她麵前,跟她道歉。
還保證,將來長大學到本事,一定來找她。
“好呀,我等你。”
她還不至於跟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計較。
顧明剛牽著小豆丁出去,沈青言就直接開口攆人。
“侯爺。要是有事就去忙,我就不送你了。”
他柔的似乎有一汪清泉在流淌的眼眸,默默睇著她,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隻要想想,不久之前,他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沈玥。
她就覺得噁心。
果然還是對他的冷眼,比較適應。
“青言,我大老遠趕來。你連頓飯也不留我吃嗎?我真的很想念你以前給我做的那些飯菜。還有”
“打住,侯爺。過去三年的飯菜,都是月影做的,我隻是動了動嘴皮子。而且京城裡,什麼美味佳肴冇有,幾道家常菜不值當侯爺如此掛念。”
“青言。”
眼裡皆是受傷神色的顧西岑,叫著她,走到她麵前。
伸手就欲去抓沈青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