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言往旁邊一躲。
“侯爺,請自重,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冇有誰會為誰一直等在原地。所以,侯爺,不管你的想法是什麼,對我而言都不再重要。
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件。”
“我冇有當你是物件,你怎麼能這樣說自己。”顧西岑見她這麼說自己,心碎一地。
“不然呢?足足三年你都冇看到我的好,反而再給我休書之後,看到了,這樣的話你說出去,誰會信?冇事就回去吧,我真的不可能跟你回去。”
顧西岑深吸口氣。
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錦盒,遞到她麵前:“那你把這個收下。”
沈青言搖頭拒絕。
顧西岑打開盒子。
裡麵竟然是先前插在沈玥頭髮的那支髮簪。
沈青言的神色頓時變的很看。
“我這個有點潔癖,不管是人還是物件,彆人用過的,我都不會在沾手。所以,侯爺彆逼著我說出更難聽的來。”
“青言,你仔細看看,這不是那支,這是我叫宮裡的匠人專門給你做的。”
沈青言眸光微凝,定格在那顆耀眼的東珠上。
珠子大小差不多,可那顆泛著粉光,這顆珠光卻是泛綢緞的冷光,如雪山皓白。
確實不是同一支。
“那我更加不能收,請侯爺拿回去。陸釗,送客”
沈青言知道陸釗就在門外,衝門外大聲喊道。
顧西岑痛苦地將盒子放在一旁。
”青言,我不會就這麼放棄。”
說著,轉身疾步離開,半垂著的眼瞼,遮住泛紅的雙眼。
沈青言抓起盒子,跟出來,抓住他的衣袖,將盒子往他手上一塞:“我說不會要,就是不會要。”
“侯爺,請吧。”
陸釗適時的過來,插在他跟沈青言之間。
顧西岑知道陸釗身手,也不想在沈青言麵前跟陸釗動手,隻得帶著顧明還有小豆丁暫時離開。
“回客棧。”
“你跟姐姐吵架了?”
坐在顧明身前的小豆丁,忽然問顧西岑.
“冇有。”
要是吵架就好了。
她現在隻會拒人於千裡之外。
他當初哪怕是激憤之下寫休書,也是篤定她不會離開。
可······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這麼愚蠢。
小豆丁點點頭。
等了會,不見小豆丁在開口,顧西岑奇怪地開口:“怎麼不說話了?”
小豆丁老氣橫秋的歎口氣:“還說什麼,既然不是吵架,那肯定是更嚴重呀。”
噗一聲,感覺胸口中箭的顧西岑,窩火地。
“顧明,你帶他回客棧,派人馬上送他回京城,交給屠大剛,好好的教。”
最後幾個字,顧西岑說的尤其重,太聰明有時候也不是好事。
“是。”
顧明反手拍下馬臀。
一溜煙跑開。
“給我說中,所以侯爺生氣就不想看見我,對不對?顧大哥。”
一點不害怕的小豆丁,露出小米牙,眉梢眼角都是得意。
帶著他飛奔的顧明,嗬嗬兩聲,自愧弗如。
不愧是主子看上的人。
腦子聰慧,身子骨絕佳。
就是不知道將來他真的學有所成,主子會不會如他允諾的那般,真把他送回去沈姑娘身邊。
顧西岑走冇一會,沈青言就收拾好心情。
來到後院。
看見沈青言過來,大家紛紛起身行禮。
陸釗給她搬來一把椅子。
沈青言把她們叫到跟前。
“識字,想學醫,當大夫的站我左邊,想去玉顏坊做繡活,或者是學做首飾的,站右邊。當學徒期間,隻有最低月錢,等學出來之後,就憑你們的本事賺月薪。唯一一條,如果所學需要簽署保密協議,而簽署之後你們違反協議,我會直接送你們去見官。但無論怎麼選擇,我隻會跟你們簽雇傭協議。滿三年之後想走,提前一個月說,不走,嫁人的時候,我會每人發一份嫁妝。”
“真的?小姐不讓我們簽賣身契?”還發嫁妝?
天地下,竟然有這麼好的事,讓她們學本事,還不用她們賣身為奴。
以為是來當奴仆的姑娘們驚喜地問道。
“嗯,不用。”
姑娘們一合計,又各自交換了站位。
問完她們。
沈青言又把那個五個孩子,三男兩女叫到跟前。
他們大的**歲,小的跟小豆丁差不多大。
結果隻有一個女孩子要跟她鄰居姐姐一起去學刺繡,剩下的都願意跟著去學醫。
奔波幾天,精疲力儘的沈青言回到臥房,坐在梳妝鏡前。
對著鏡子,卸下髮髻上的髮簪。
出神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卻冇發現自己臉上,此刻不正常的紅。
前世沈玥進府後的畫麵,密密麻麻的閃現.
“哎呀,妹妹。你看姐姐頭上這套頭麵好看嗎?這可是侯爺從天工閣給我買的,聽說全京城就這一套。”
“哎呀,妹妹,你看那我這裙子好看嗎?這是有名的雲錦,宮裡也冇幾匹,侯爺還專門給我弄回來一匹。看著是不是跟天邊的雲霞似的,絢麗奪目。”
·······
驀一時,又是跟隨他們去福光寺上香,遭遇劫匪,顧西岑把原本安全的她抓著扔出去,給沈玥擋刀。
寒氣森森的銀色刀光一閃,她右邊的胳膊,齊肩砍斷。
最後一把長刀,攔腰砍來,幾乎將她整個人攔腰砍成兩截。
越想越是頭疼欲裂的沈青言伸手揉搓著太陽穴。
幾個深呼吸後,支撐不住走到床邊躺下。
晚上,睡夢中的她發起高熱。
把陸釗跟竹影她們嚇的不輕。
幸好,竹影醫術不錯,沈青言自己身體素質也好。
到天明時,她身上的熱度已經退下去。
一上午,都在院子來迴轉圈的陸釗進到來時,見她蔫蔫的,臉色蒼白,跟一朵失去水分的花差不多,冇啥精神。
擔心那些姑娘繼續留在這裡,會影響她休息康複。
主動請纓,他跟花葉去送些姑娘去杏林堂跟玉顏坊,讓她們早日開始新生活。
確實提不起勁的沈青言,點頭應允。
臨走,見她搭在身上的薄被,有些滑落。
想也冇想的,伸手幫忙拉拉。
視線驀的對上。
沈青言眼裡的驚詫,驚醒了陸釗。
這才意識到,他剛纔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唐突。
“那個,青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