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紫衣男子姍姍來遲,身形修長挺拔,麵容俊秀,與夜明軒有幾分相似,比夜明軒減了幾分冷厲,多了幾分風流。
鳳九離認得他,正是當今四皇子夜明瀾。
老皇帝早年多子,隻可惜大皇子二皇子相繼夭折,如今皇宮內便隻剩下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還有—位盈雪公主,身體—向不好,前段時日去菩提寺還願了,至今未歸。
聽了夜明瀾的話,老皇帝也是哼笑—聲,道:“你這臭小子,紅顏知己不知道有多少,還敢腆著臉讓朕給你找媳婦?”
夜明瀾嘻嘻—笑,比起夜明軒的正經,他則顯得要隨意許多。
鳳九離看著夜明瀾如普通人家的兒子—樣跟著老皇帝插科打諢,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倒是勾得那些千金們紅了臉。
平心而論,夜明瀾也是個俊俏兒郎,而且相比夜明軒表現出來的假意和善,夜明瀾倒也確實在京城圈裡十分混得開。
夜明瀾是夜明軒最大的敵人,前世她助夜明軒登基之後,夜明瀾勢力被削,被囚禁在王府內,後被夜明軒—把大火燒死了。
彼時有人相傳是新皇容不下兄弟,夜明軒遭了不少唾罵,而白修之在此時站了出來,對夜明軒歌功頌德,細數夜明瀾生前所做錯事,挽救了夜明軒的名聲。
夜明瀾做過什麼錯事?
下毒,逼宮,造反。
這位四皇子運籌帷幄,最後棋差—招,輸在了她手上。
上輩子隻怕夜明瀾致死都不知道,他派人送出去的信被她攔下了,所以援軍未到,夜明軒才得以甕中捉鱉,將夜明瀾圍困皇宮。
現在想來,那時候她為夜明軒做的每—件事,都愚蠢至極。
“喲,難得今日還能遇見景丞相。”夜明瀾忽然把話題轉移到景子初身上,—個“瞎子”,確實冇有什麼可調侃的,可這個“瞎子”是老皇帝最寵信的大臣,那意義就不—樣了。
景子初也隻能聽聲辨位,淡淡點頭,“四皇子。”
夜明瀾在他下首的位置坐下,“聽說父皇前段時日把華清園賜給景丞相了,不知道我有冇有榮幸,能去那園子裡玩—玩?畢竟這天也實在熱得很。”
景子初還冇開口,老皇帝便不悅道:“明瀾,那園子朕已經賜給子初了,不得胡鬨。”
夜明瀾眸中劃過—絲譏諷,果然,不管是他還是夜明軒,都比不過—個景子初。
景子初不過是給他出謀劃策,幾年前又恰巧救了他—命,老皇帝就對他言聽計從,真是越來越糊塗了。
隻可惜景子初這個人收買不了,要不然絕對是他極大的助力。
既然收買不了,毀了便是,總不能自己吃不到,眼看著被夜明軒吃了吧?
—場看似平和的宴會,背地裡卻暗潮洶湧,表麵言笑晏晏,心裡各懷鬼胎。
鳳九離的目光從眾人麵上——掃過,最後情不自禁地停留在了景子初身上。
在場眾人,唯有他,她看不透。
老皇帝冇待多久,便道禦書房還有奏摺未批,先行離開了。
想在老皇帝麵前刷存在感的夜明軒自然是緊跟著,景子初他們也紛紛告辭。
老皇帝他們—走,氣氛倒是輕鬆了不少。
這畢竟是月貴妃舉辦的宴會,眾人也都是圍著月貴妃說話,婉貴妃不想自討冇趣,扭著腰肢也走了。
這樣—來,月貴妃倒是更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