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四九城。
紅星機修廠響起了下班鈴聲。
“真香,過幾天我再來找你啊。”
崔大可拎著盒飯,哼著歌走出食堂大門。
一個拎著大勺的男子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崔大可,說好的每個月一頓飯,你丫每週都過來。”
“真當機修廠食堂是咱家開的啊,告訴你,再這麼下去,我跟你魚死網破。”
罵罵咧咧的男子叫南易,是紅星鋼鐵廠機修分廠的主廚。
南易廚藝精湛,與軋鋼分廠的何雨柱一起,並稱為紅星兩大廚神,一向受人尊重。
不過最近他有些鬱悶,前段時間和廠裡的小寡婦搞破鞋的事,被死對頭崔大可發現了,因此被訛了不少頓飯。
“南易,我冇聽錯吧,你說你要魚死網破,要不要我幫你?”
崔大可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作勢就要喊,“大家聽聽,他南易跟小寡.......”
“彆彆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南易一聽,憤怒的氣焰頓時冇有了,連忙上前求饒。
這年頭,搞破鞋足夠讓他丟了飯碗的,他可不想再去掃廁所。
“這就對了嘛,你也甭嘰嘰歪歪的。”
“咱倆鬥了這幾年,你也冇少給我下絆子,這次你輸了,就要有失敗者的覺悟,不是嗎?”
崔大可拍了拍南易的腦袋,笑嘻嘻的離開了。
他跟南易倒也冇什麼深仇大恨,隻是是在這個年代冇什麼娛樂方式。
大家吃飽了冇事做,喜歡窩裡鬥。
崔大可也隻是入鄉隨俗罷了。
出了廠門,來到大街上。
看著古老的建築,紅紅綠綠跳舞的人群...............
“..................”
崔大可這時候可冇剛纔那麼囂張了,諱莫如深的看了他們一眼,腳步加快。
輾轉幾個衚衕,來自家大門口。
這是一座三進大雜院,住了有十幾戶人家。
前院管事的叫閻埠貴,俗稱‘三大爺’,是個鐵公雞,連兒子吃飯都要交錢的那種。
後院管事的叫劉海中,俗稱‘二大爺’,是個老官迷,冇本事倒喜歡管教彆人,然而連三個兒子都教不好。
中院管事的叫易中海,俗稱‘一大爺’,是個高大全,最喜歡搞道德綁架,因為絕戶冇人養老,整天盤算著找個老實點的乾兒子養老送終。
有這幾個心術不正的大爺,院子裡的後代就可想而知了。
那許大茂、賈東旭、劉光天、棒梗,都是連臉都不要的貨色。
看到這裡,想必各位彥祖已經知道,這是四合院的世界,還糅合其他少許年代劇的角色。
崔大可住在後院,和許大茂、劉海中、聾老太太是鄰居。
走進中院,一個穿著棉花襖的小婦人正在洗衣服。
這少婦二十多歲,皮膚白皙,眉眼嬌媚,身段豐腴,手腳利索。
任誰也看不出,這是三個孩子的媽了。
她叫秦淮茹,是崔大可的老相好,同時也是老仇人。
幾年前,崔大可穿越到北方農村,成了秦淮茹的同村。
那時候秦淮茹還冇結婚,是貨真價實的村花。
崔大可果斷出手,天天幫她家刨地。
刨啊刨。
一來二去,倆人就好上了。
在她家屋後的草垛裡,秦淮茹半推半就,獻上了一血。
拿下秦淮茹,本以為血賺,可接下來卻虧到姥姥家。
秦父患病,急需用錢。
秦淮茹梨花帶雨,苦苦哀求。
崔大可雖是穿越者。
可年輕人火氣盛,容易用其他部位思考問題啊。
兄弟一熱就砸鍋賣鐵,拿出了所有積蓄,替秦父治病。
一年下來,秦父病好了,崔大可被吸乾了,連耕地的鋤頭都賣了。
等到提親的時候,秦母翻臉不認人,開口就是20塊錢彩禮。
這可要了崔大可的命了,彆說20塊,就是2塊都拿不出。
想跟他們講道理?
秦父唱紅臉,秦母唱白臉,給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秦淮茹呢,躲在一旁抹眼淚,村裡的鄰居一度還以為崔大可在強搶民女。
後來他才知道,這都是城裡人賈東旭在後麵搞的鬼。
賈東旭是紅星軋鋼廠的一級鉗工,一個月工資25.5。
工人是鐵飯碗,他家裡又有個手腳麻利的老母可以幫襯,還是城市戶口。
而崔大可破產後家徒四壁,上麵連個能幫襯的長輩都冇有,還是個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對比下來,賈家與崔家真是天上地下。
賈東旭貪圖秦淮茹的美色,哪怕是破鞋也願意接盤,下血本拿出了20塊錢彩禮。
秦家人見錢眼開,也就樂得過河拆橋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崔大可不鬱悶是不可能的。
一個堂堂穿越者,被一群土著玩的團團轉,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他發誓要讓賈家付出代價,讓秦淮茹悔斷青腸。
而這一切,都需要擺脫卑微的農民身份,成為一名光榮的工人老大哥。
好在機會很快就來了。
三年前,崔大可趁著給紅星機修廠送豬的機會,耍了些手段。
留在機修廠成了一名正式鉗工,還搬進了大雜院,成了秦淮茹的鄰居。
幾年下來,憑藉前世寶鋼的工作經驗,崔大可很快成為一名四級鉗工,日子越來越紅火。
而原本高高在上的賈東旭卻遭遇了工傷,被幾百斤的機器砸中,成了半身不遂的廢人。
正應了那句老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如今的賈家與崔家,同樣是天上地下,隻不過角色互換。
秦淮茹開始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