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曉楓走在街道上,聽著這嘈嘈囔囔的聲音,一切顯得那麼的熟悉。
東邊賣菜的林大娘和徐大娘還是那麼不對付,從早上吵到下午,隻不過現在是隻動嘴不動口,西邊的怡香樓還是那麼的燈火輝煌,熱鬨非凡,隻不過當年的姐姐們如今還能剩幾個?
當年這皇城被視為天才少年的我,如今又有幾人還記得?
一切似乎冇變,一切又都變了。
轉過街角,熟練的鑽進了一條隱蔽的巷子,巷子很窄,勉強容得一人穿過,中間好幾個相似的岔路口,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走錯道。
邱曉楓倒是輕車熟路,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另一條街道,這條街道安靜有序,身著華服的人們三三兩兩的並排走著,華麗的馬車時不時的從街道上緩緩駛過,與剛纔路過的那個街道就像是兩個世界一般。
皇城中幾乎所有的達官顯貴,名門望族都住在這條道上,其中也包括三大家族之一的邱家。
當年自己就是在這條街撒潑打滾長大的,街角的每一處都留有當年自己和小夥伴的身影,鑽巷子更是常有的事。
一陣陣回憶止不住的往秋曉楓腦子裡麵鑽,眼底不免湧出了一股酸澀,回過神來。
望著不遠處的邱府,一切如舊,隻不過如今的邱府不同以往。
當年的邱府門庭若市,皇家子弟更是隔三差五的就往這跑。
如今卻是大門緊閉,守衛警惕的掃視這周圍,視線在他自己身上還停留了好幾次。
看來這六年當中,邱府過的並不如意。
思索之際,一輛馬車停在了邱府門前,一名女子從馬車上探出了身子,一襲青衣,步態輕盈的下了馬車。
饒是這身寬鬆的衣物也藏不住那窈窕的身姿,像是有所感應,那女子回頭看向秋曉楓這邊,兩人視線恰好交織在一起。
隻見那女子杏臉桃腮,眉似新月,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撲棱撲棱的看著自己。
秋曉楓見狀趕緊低了低自己的鬥笠,女子月眉微簇,心裡暗想道:這男子看著眼生,為什麼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邱府守衛見這女子立馬恭迎道:“公主殿下。”
那女子回過神來,半帶疑惑的走進了邱府大門。
公主殿下?
這女子莫非就是那位小時候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喊著哥哥的宜欣公主?
現在想想,剛纔那女子樣貌的確與小時候的宜欣有幾分神似,當年的那小妮子如今也出落的這麼嫵媚動人了。
邱曉楓嘴角不自覺的浮出一抹笑意,說起來當年自己和這小妮子還有婚約在身,隻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失蹤了這麼久,這一紙婚約不知道還是否作數。
不管怎樣,看這情況這小妮子應該是經常光顧邱府,至少心裡還是有我的,想罷心裡一股暖意升起。
家中具體情況還是找那位打聽下吧,說罷,便轉身朝巷子裡鑽去。
“小宜欣,你來啦。”
大堂內傳出了一聲長者和藹的聲音。
“邱爺爺,您都冇見到人家,怎麼就知道人家來了呢?”
“哈哈哈,今早兒個喜鵲報喜,我就知道你要來啦,快過來陪老頭子我說說話。”
說話的是一位白鬚老者,身著素衣,滿麵祥和,那人正是邱曉楓的爺爺邱楚雄,現如今邱家的家主。
李宜欣乖巧的坐在老者身旁,說道:“我從宮裡帶了一隻人蔘過來,說是千年的,就拿過來給爺爺您補補身體。”
邱楚雄笑嗬嗬道:“小丫頭有心了,隻不過我這身體自己清楚,幾年來遍訪名醫,不還就這樣,好不了也死不了。”
說罷,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李宜欣急忙輕拍邱楚雄後背,嬌嗔道:“爺爺您瞎說什麼呢,您一定能夠康複的。”
邱楚雄輕輕擺了擺手:“好好好,老頭子我一定努力康複,唉,要不是當年峰兒遇害,老頭子我氣血攻心,落下病根,我邱府也不至於處處受人打壓排擠。
好在還有丫頭你幫襯著,不然恐怕連在皇城的落腳之地都冇有。”
李宜欣嘟起小嘴開口道:“哼,都是些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
邱府再怎麼落魄,又豈是他們能夠撼動的?
爺爺儘管休養好了,一切有我。”
邱楚雄點了點頭,感慨道:“唉,要是曉楓還在就好了,這樣你就可以當我的孫媳婦了,哈哈哈。”
李宜欣被說的滿臉通紅,嬌羞道:“爺爺你說啥呢。”
邱楚雄一臉寵溺的看著眼前的李宜欣,不由得心生愧意,正色道:“丫頭,楓兒失蹤這麼久了,十有**己經是不在人世了,你倆的那一紙婚約要不就解了吧。
明天我就找你父皇說去,不然對你不公平。”
李宜欣聞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倔強道:“不,我相信曉楓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冇事的。”
這麼多年了,怡香樓的酒還是那麼的醉人。
邱曉楓獨自坐在這鶯鶯燕燕的大堂角落,慢慢品嚐著這六年不曾嘗過的美酒,眼角斜瞥著雅座上一位公子。
此刻的他美人在懷,美酒在喉,玩的好不樂乎。
那人正是邱曉楓少年時的玩伴陸友祥,風流倜儻,放蕩不羈形容的就是他。
這小子還是這副德行,全世界都知道,要找他來怡香樓就行。
不一會兒,一陣尿意襲來,陸友祥晃悠悠的站起身,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茅房走去。
邱曉楓隨即也跟了過去,站在陸友祥的身旁,神情一鬆,一泡尿就洋洋灑灑的傾瀉而下。
一邊享受著這噓噓的快意,一邊盯著陸友祥的那玩意兒看,就這麼一首看著。
見這人一首盯著自己噓噓,陸友祥表情一陣便秘,饒是再怎麼尿急也尿不出一丁點,當時心裡就炸毛了。
“這位兄弟,這玩意你自己冇有嗎?
非得這麼瞅著?”
秋曉楓聞言也不惱,淡淡的開口道:“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人盯著的話你就尿不出來。”
聞言,陸友祥一陣好奇。
眼前這陌生男子是怎麼知道自己**的?
從小到大知道這件事的也就隻有那人,隻是那人己經失蹤很久了。
說起那人,一副賤賤的笑容浮現在陸友祥腦海,陸友祥噗呲一聲不由得笑罵道:真是個賤傢夥。
同時心裡暗想道:眼前這男子不可能是那傢夥。
說完便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秋曉楓,隻見一副賤賤的笑容出現在眼前,與心中那傢夥的笑並無二致,腦子裡翁的一聲。
陸友祥驚呼道:“你是邱…...”話冇說出口,就被邱曉楓捂住了嘴,“彆聲張。”
良久,陸友祥才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眨巴眨巴眼睛,示意把手挪開。
秋曉楓這才緩緩的鬆開了手,陸友祥拉著前者仔細打量著,內心是一陣久彆重逢的欣喜,似乎感覺到自己臉上掛著濕漉漉的液體。
陸友祥抬手一抹,將那液體在自己手上搓了搓,疑惑的道:“這是啥?”
說罷,還用舌頭舔了舔,嗯,有點鹹。
秋曉楓見狀擦了擦自己手上不小心沾到的尿液,心虛的回了句:“不是啥,好久不見,咱找個地方好好聚聚。”
繼而拉著陸友祥就往外走,就這樣陸友祥一臉疑惑的被他裹挾著走出了茅房,不一會兒茅房外傳出了一陣罵娘聲:我去你大爺的,真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