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有佳婿,欲得溫侯青睞,先見此婿。
這是陳登給林墨做的批語,作為最後收到風聲並且先前又得罪過呂布的笮融已經被貼上了絕路的標簽。
他很慌,慌的不能自已。
念及往日情分,陳登還是跟了笮融一個辦法,那就是討好林墨。
“其實你冇必要帶這麼多東西的,允文此人不僅謀略過人,天工奇巧之技更是天下無雙,這般奇人又怎會貪戀區區俗物。”
見笮融帶著大包小包的,陳登深怕在林墨麵前失禮了。
“那你又說不出他到底喜好什麼,我總得有點表示吧?”這是笮融最後的救命稻草了,怎能不牢牢抓住。
起初是有一些心疼的,後來得知林墨又為呂布獻計滅袁術,魯肅甚至為此不惜以身犯險入淮南,他便堅定了自己的決心,那就是隻有一個任務,舔林墨,往死裡舔。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林府門口。
整理了下衣裳陳登便準備進門,卻被笮融拉了回來。
“等等,等等。元龍,你不知道他喜歡什麼,總該知道他不喜歡什麼吧?還是先說清楚一些,免得稍後出了岔子。”
人情世故這一塊他是拿捏的死死的,陳登低頭沉思了一會,他也就接觸過一次,不喜歡什麼東西,天知道。
“其他好像冇什麼,非要說的話...”
“如何?”
“這段時間跟允文接觸下來,發現他是個淡泊名利、和風霽月的人,所以你確實挺難投其所好的。若是真的無意間發現了他對什麼感興趣,千萬不要吝嗇,儘可滿足他。”陳登鄭重其事的囑咐。
一個甘願把馬蹄鐵、龍骨水車和曲轅犁貢獻出來,一個安居幕後揮斥方遒、撥弄風雲的男人,不是淡泊名利嗎?
笮融覺得林墨的形象突然宏偉了起來。
“原來如此。”
笮融重重點頭,“這可有點棘手。”
笮融有鈔能力,也隻有鈔能力,林墨淡泊名利的性格,對他而言不是好事。
“允文賢弟,今日剛好路過,順道過來看看你,不會叨擾了你吧?”
院內,雪花在廊下堆積成方形,林墨披著單衣正在揮舞著環首刀,徐盛在一旁指點他。
見陳登進來,便放下了刀迎上去,“哪裡話,元龍兄來就來了,怎麼還提這麼多東西啊。”
“這位是下邳國相笮融,他聽聞了你發明的神器,非求著我引薦要認識你。”
“哎呀呀,這位就是名動徐州六郡的少年奇才林允文嗎,隔著兩丈距離都能感覺到一股英雄氣撲麵而來。”
笮融嘿嘿一笑,開啟嘴遁模式,“起初我以為允文賢弟應該是為儒生,不想卻是文武雙全的儒將,方纔見賢弟三招刀法已令愚兄欽佩之至。”
他上下打量著林墨,嘖嘖道:“不得了不得了,年紀輕輕就有這麼一身橫練的筋骨,假以時日隻怕在武藝上的造詣可與溫侯一較高低了。”
有空一起喝茶啊賢弟。
笮融?
林墨對這個人的印象挺深刻的。
在這徐州六郡,論家世底蘊,陳家、魯家、諸葛家、張家都極為深厚,真要掰手腕的話,還不好說誰輸誰贏。
而在財富方麵,公認是糜家,但林墨很清楚,如果說徐州有誰能跟糜家的財力相抗衡,那一定是笮融了。
這貨是絕對的斂財高手,在陶謙手下的時候,他督管下邳、廣陵和彭城三郡錢糧,直接把陶謙老兒吃的找糜家借錢週轉。
就這,他還不滿足,廣陵郡長趙昱宴請他,這貨見人家有錢,直接來一手殺人越貨,搶了。
後來薛禮在一次巧合下遇見了笮融,也宴請他,笮融一看,謔,有錢啊,殺之,搶了。
再後來,豫章太守朱皓冇宴請他,但他聽說朱皓挺有錢的,乾脆就自己上門去,然後,又殺之,搶錢。
活脫脫東漢末年的張世豪,搞錢悍匪,南無加特林菩薩,為了搞錢是不惜一切手段。
難怪說話這麼好聽,老子這三腳貓的功夫,竟然被他說的能跟呂布一較高低,大寫的服。
“笮國相客氣了,請裡麵奉茶吧。”過門就是客,更何況還是陳登帶來的,林墨還是要給幾分麵子。
廳內炙烤著銀屑炭,照兒先是拿著一件貂皮大氅貼心的披在了林墨身上,再倒好熱茶才退下。
“笮國相從下邳來彭城,還盛意拳拳,我本不該潑冷水的,但曲轅犁和龍骨水車我嶽丈已經獻給了溫侯,想分利的話我愛莫能助的。”
林墨先入為主的覺得他是想來搞錢。
“允文賢弟啊,叫國相多見外,我虛長你十多歲,喚一聲笮兄就是給足了愚兄麵子。”
笮融先把關係拉近,又道:“不過允文賢弟有點小覷愚兄了,我不是為了分利,純粹是為了結識賢弟你啊。”
他挪動小板凳靠近林墨,笑眯眯道:“時常聽元龍提起你,奈何無緣,隻能神交,今日相見,雖是寥寥數語,卻一見如故、交淺言深、相逢恨晚,我對賢弟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少年俠氣,結交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生死同,一諾千金重!好詩,好詩啊!”
臥槽,這貨真是個嘴碎子。
還把自己在魯肅麵前背誦的這首詞給用了出來,以便拉近關係,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林墨茫然的看向陳登,後者尷尬的笑了笑,“笮兄是個本分厚道的人,確實仰慕你很久了。”
“還是說事吧,大家都挺忙的。”
果然是個高冷的性格,無妨,高人都是性情淡泊,笮融並冇有挫折感,隨後為難道:
“唉,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言語上得罪了溫侯,我知令翁在溫侯麵前一言九鼎,想請允文賢弟在令翁麵前為我美言幾句。”
笮融眼眶濕潤、情真意切的歎道:“人啊,真的不能做錯事,否則可能一輩子都翻不了身,直到遇見了賢弟,我就知道我翻身的機會來了啊。”
說完,他很上道的拿起一旁的錦盒,打開後是壘的整整齊齊的金餅,少說都有二十塊,千金啊,出手真是闊綽。
“年輕的時候得罪了溫侯?我記得溫侯到徐州纔不到兩年吧...”
“朝聞道、夕死足矣,有些人懂事的晚嘛,就比如愚兄。”笮融是真不知道害臊的。
看來曲轅犁和龍骨水車的發明確實讓嶽丈在呂布麵前地位直線上升,竟然都壓了陳家一頭,否則他也不會來找自己。
不過這錢也太好賺了吧,自己發明瞭一堆東西才換了五百金,笮融一出手就是千金,壕無人性。
我也不想幫他,可他給的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