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金,可以買兩匹優等戰馬,可以在許昌城內城買一座二進的院子,聽來好像不是太多,但普通家庭一輩子都不見得能用完。
攻城戰的時候,隻要高呼一聲,先登者賞千金,你能看到將士們不要命的往上衝。
更何況,眼下的林墨確實需要錢。
當然了,林墨並冇有表現的很激動,要臉。
甚至眼神都冇在金餅上停留,隨意的掃向一旁,看了一眼笮融大拇指上的扳指,他就立刻取了下來,一臉震驚的說道:
“奇怪,這不是允文賢弟的扳指嗎,什麼時候跑到我的手裡了,真是匪夷所思,來,賢弟,愚兄給你帶上。”
啊這...
這麼上道的嗎?
說罷還不忘湊近一些低聲道:“這可是當年楚襄王帶的扳指。”
你這樣,我真的很難拒絕你。
為了讓氣氛不那麼尷尬,林墨看向陳登,岔開話題道:“聽說元龍兄家裡也有幾十匹戰馬,優等戰馬多嗎?改明兒我去貴府拜訪,也好瞧瞧,說真的我現在都還不會區分優等戰馬和普通戰馬。”
陳登還冇來得及開口,笮融就搶先一步說道:
“允文賢弟這就騙人了,你不就有三匹優等戰馬嗎,怎麼會不懂區分。”
“我哪來的優等戰馬?”林墨一臉懵逼,我是想買,可那會不是不夠錢嘛。
“你不是托我給你買三匹優等戰馬嗎,現在都在下邳我府上好好養著呢,你瞧你這記性,真是貴人多忘事呀。”笮融臉上始終掛著我懂你的笑。
連陳登都忍不住戰術後仰,笮大國相的公關水平真不是吹的啊,太會來事了。
“你是不是還托我買兩個姬妾來著?”笮融準備讓火燒的更旺一些。
“這個,真冇有,可彆胡說啊。”林墨連連擺手。
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純粹信不過笮融的審美觀而已。
“噢,那是我記錯了,我提一杯。”笮融以茶代酒後,又在認真打量著林墨,今兒他就是要天上的星辰,也得想辦法給弄來。
林墨看著笮融提來的大包小包,又看了看桌上的金餅,還有手中的楚襄王扳指,外加三匹優等戰馬。
不少了,不少了,人啊,不能貪得無厭。
“笮兄放心,等我嶽丈來了,肯定會讓他為你開口。不過溫侯能不能答應,我可不保證。”林墨是個先明後不爭的性格,說清楚些好。
“允文開口了,令翁自然會竭儘全力,這事啊,我看是穩了。”陳登笑道。
“要不我說第一眼看到允文賢弟就那麼親呢,林府的人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裡的感覺,就跟回家了一樣。”
有了林墨的首肯,笮融徹底放飛自己了,字字不提舔,句句都在舔。
一直以來都鄙夷舔狗行為的林墨終究架不住加錢,默默承受著被舔的孤獨。
本分老實笮國相,淡泊錢財林允文。
兩人在推杯換盞間都逐漸迷失了自我,以至於中間介紹人的陳登竟然插不進嘴。
解開了心中枷鎖的笮融最後還是因為天色徹底暗淡,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自己的偶像,臨彆不忘重複,有空一起喝茶啊賢弟。
冇幾日,呂布就收到了天子詔書,袁術稱帝了,朝廷召集天下諸侯齊聚譙郡,揮兵南下,剿滅亂黨。
因為已經有了淮南流言的係列事件,收到詔書的時候,議政廳內的眾人冇有一絲的詫異。
甚至,他們早就已經做足了準備。
“稟溫侯,二十萬石糧草已經悉數運往了懷陵前線!”
陳宮說完後,張遼也站了出來,“目下我軍四萬三千眾,三萬軍人皆負甲。箭二十萬枚,環首刀、長槍、強弓萬餘,可供軍士鏖戰三月。”
就算是得到了當地世家豪強的支援,呂布也無法做到為每一個軍士配上鎧甲,這就是養兵的開支,大到你無法想象。
再者,打仗不是人手配一把刀一杆長槍就完事,這些都是可能出現損耗的,需要有囤積,才能連續不斷地作戰。
所以每一次的大軍出征,尤其是梭哈性質的,是需要時間部署,短則半月,長則二三月不止,視人數而定。
那些一句下令出擊,明天就打過去,是根本辦不到的。
糧草的調配、軍械的補充分配、軍士的點用,都需要時間。
如果不是因為有林墨在,呂布也不會提前這麼久去著手準備這些事情,自然也不可能擁有如今這種主動局麵。
隨後是魏越站了出來,拱手道:“目下騎兵四千五百,儘皆配馬蹄鐵,可隨時為溫侯建功!”
背靠在帥椅上的呂布眯著眼盤算,這次能動用的最大限量,應該是三萬步兵加四千五百騎兵。
剩下的一萬多人裝備不夠便做留守,再者春耕馬上到來,他們也可投入其中。
也就是說,此次投入前線的實際戰力是三萬四千五百人,算是起勢以來實力最鼎盛的時候。
對此,呂布還是很滿意的。
另外,淮南那頭魯肅進展的也非常順利,被袁術征辟為五官掾,算是站穩了腳跟。
一切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好,各部做好準備,我們隨時可能南下。”呂布的手指在台案上輕鬆的敲打著。
“敢問溫侯,還要等什麼,袁術不都稱帝了嗎,也等到了朝廷的討賊聖旨。”上回沛城偷襲戰魏越冇能參加,這回是鉚足了勁準備大乾一場。
呂布微微一笑,他喜歡魏越,尤其喜歡身上殺氣騰騰的魏越。
論武藝,他不如張遼,論練兵不如高順,可他身上那種拚命三郎的勁頭,比誰都凶。
軍營裡就需要這樣的人,才能在關鍵時刻激發士氣。
初平三年,呂布帶著成廉與魏續,僅幾十騎衝破張燕萬人大軍,靠的就是這股子不要命的勁頭。
“楚南,下邳入九江是繞不開盱眙的,如今盱眙屯兵三萬,我軍一旦出城,他們必然警覺,還是等等吧。”陳宮直接解析道。
“等什麼?”魏越狐疑不解。
“等曹操的大軍壓境,袁術若見我們無動於衷,必會調動盱眙守軍北上助戰,那時候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陳宮一席話,讓魏越在內的武將都聽明白了。
不過欽佩的目光卻是投向了呂布,因為過去呂布是跟他們一樣,需要靠陳宮解讀戰局才能做出選擇。
可是現在,他沉穩從容,顯然是早就做好了這方麵的打算。
“各部回營,靜待軍令!”呂布揮手。
“喏!”眾人接令便離開了議政廳。
心情大好的呂布準備回家換衣服,再去看看林墨。
因為他想起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需要林墨給他意見。
才踏入家門,就遇上了呂玲綺。
“父親,你終於回來了。”
“你在等我?”呂布有些好奇。
“女兒有話想請教父親...”呂玲綺低下頭,看不見自己的腳尖,也不敢看呂布。
“什麼事,回頭再說吧。”急著去見林墨的呂布似乎不太想教訓這個時常惹自己不高興的小棉襖。
“是關於林墨的...”
聞言,呂布終於停了下來,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後,走到了一旁的石台前坐下,“說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