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還不信。”代珩從褲袋裡掏出手機,點開群聊,打算給自己證明。
於越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認真的盯著前方,不再跟他浪費時間。
一副你再騷擾我,我他媽就揍你的冷漠氣場。
“……”
得,玩脫了。
代珩無奈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點開了微信,才發現上麵有很多未讀訊息,頁麵上一整排的紅色小點,十分醒目。
他逐一清除了那些小紅點,指尖挪動,點進了一個群名叫做[精神病友交流群]的群聊。
群裡隻有五個人,都是代珩從小到大的死黨。
裡麵聊得熱火朝天,訊息有99 。
當初代珩報了彆省的學校,報到的前一天才通知他們,他們都很不理解,差點打飛的追殺過來。
訊息大多是圍繞著他在學校的新生活展開的。
大概是發了太多訊息,代珩也冇回覆,幾個人開始艾特他。
三七:[@代珩]
老二:[@代珩]
鄧飛機:[@代珩,人呢?]
代珩甩了個表情包過去,是一張將小人打的鼻青臉腫的動圖,艾特鄧飛機。
鄧飛機:[?]
鄧飛機:[我得罪你了???]
因為他的出現,群內的其他幾個人也紛紛出現。
老二:[ 哎喲喂,失蹤人口迴歸了?]
老二:[快跟我說說,你上次說看你不爽的那個室友,相處的怎麼樣了?]
代珩慵懶的靠著椅背,垂著眼,手指漫不經心的敲著字:[誤會,他並不是對我不爽。]
老二:[?]
代珩:[他是一視同仁的不爽每一個人。]
三七:[那麼囂張?]
老二:[很少有人連你的麵子都不給,行,哥幾個下次去教訓他]
代珩:[滾吧,用得著你教訓?那是我好兄弟。]
老二:[?]
三七:[??]
鄧飛機:[???]
老二:[你變挺快啊哥們?]
鄧飛機:[是什麼讓你發生瞭如此大的轉變?(讓我聽聽)]
代珩往後靠著椅背,勾起唇角,笑得玩味:[挺好玩的,他之前都對我愛搭不理,最近開始罵我了。]
代珩:[托他的福,還當了一回林黛玉。]
三七:[?]
老二:[??]
鄧飛機:[???]
[……]
老二:[哇,你好有病,我好喜歡。]
三七:[所以,他罵了你幾句,還把你給罵爽了?]
三七:[你他媽抖M啊??]
鄧飛機:[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有這種愛好,藏夠深啊兄弟。]
代珩扯了下唇角,手指在手機上輕叩了兩下,側過頭,看了一眼身邊那人的側臉。
他也不打算再回訊息了。
想了想,點進鄧飛機的頭像,直接截了個圖,然後將那張圖片發給了於越。
鄧飛,外號叫飛機,他自己起的昵稱就叫鄧飛機。
代珩又敲了幾個字:[他真叫這個名兒。]
發完這條訊息之後,代珩側過臉看了一眼旁邊那人,於越正在認真上課,似乎並冇有要拿手機看訊息的意思。
手機螢幕亮起,又有新訊息發了過來。
代珩手指頓了下,點進去看了一眼。
是他們宿舍群發來的訊息。
王文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兄弟們,在嗎?]
王文東:[天大的好事!]
王文東:[有冇有人在?]
王文東:[喂喂喂?]
他的訊息跟連珠炮似的,一發就停不下來。
代珩挑了下眉,慢悠悠的發了個:[?]
王文東:[兄弟你在啊?]
王文東:[我一同學在雲南讀書,給我寄了菌子,據說very好吃!那叫一個鮮甜味美!週五,也就是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吃火鍋兄弟們?]
訊息提示震動個不停。
周莫在桌洞裡偷偷回訊息:[週五?為什麼是週五?!週五晚上我社團有事啊!]
王文東:[好,成功排除一個,你可以下課了。]
周莫:[……]
周莫憤憤的打字:[你們竟然敢在宿舍煮火鍋?小心被通報批評!]
王文東:[冇事,我們有代爺的鈔能力。]
王文東:[@代珩,爸爸,借房子一用。]
代珩在學校外邊買了套房,隻不過一個人住太無聊,他就搬回宿舍了。
前段時間他們還去參觀過他的公寓。
隻能說相當nice。
代珩在群裡發了個“準了”的表情包。
王文東叩謝:[謝謝爸爸!]
王文東:[@於越 就差你了兄弟。]
於越正專心的聽課,口袋裡的手機一直震動個不停,他也冇有要理會的意思。
直到一堂課結束,老師離開了教室,於越纔有空拿出手機,掃了一眼群裡的訊息。
課間隻有二十分鐘,同學們陸陸續續的離開,周莫下午還有其他課,也抓緊時間先走了。
“明天晚上有空?”
代珩冇拿書包,就一本書一支筆,將書本捲起抄進了褲子口袋,高大挺拔的身形慵懶的往後靠著桌沿,正等他一起。
於越的手指微微頓了下。
反應過來,他是在問群裡討論的週五晚上吃火鍋的事。
於越將手機熄了屏,放回口袋:“明天下午我有事。”
代珩偏著頭,好整以暇的瞅著他:“我看過你的課表,你週五下午冇課。”
“……”
這傢夥什麼時候看過他的課表?
於越繼續收書,神色淡淡的:“有其他兼職。”
代珩挑了下眉,頓了頓,低聲詢問道:“唔,工作到幾點?”
於越想了想:“還不確定。”
大概是他模棱兩可的態度,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是不想參與宿舍的集體活動。
“兄弟,”代珩笑得散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慢條斯理道:“做人不能太特立獨行,不然會冇朋友的,懂嗎?”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說話時尾音不自覺地拖長,總會給人溫柔的錯覺。
其實代珩的性格其實挺好的,跟他印象中那些紈絝富二代不太一樣。
於越太忙了,忙著打工兼職。
除了中午偶爾會和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放假的時候幾乎冇有參與過宿舍的集體活動。
他本來就冇什麼朋友,如果連室友都相處不好,那就又回到了高中時期的狀態。
一次兩次可能還好,但次數多了,確實容易被孤立。
於越沉吟了片刻,偏眸看了他一會兒,冇多做解釋:“知道了,我儘量早點。”
十**歲的少年,身上的少年感還很強,整個人乾淨又清爽,鼻梁挺拔,輪廓線條清晰,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睫毛半垂,擋住眼睛裡那一抹漠然,看起來竟然有點乖巧。
代珩盯著他垂下的睫毛看了一會兒,彎起唇角,手掌順勢在他頭上按了一下:“還挺乖,早這樣不就好了。”
“……”
他的動作好像在摸他的狗。
於越的身體微微頓了下,抬眼看了過去,抬手拍掉他的手掌:“滾吧。”
說完這麼一句,他將揹包挎在肩頭,朝教室後門走了過去。
代珩笑得漫不經心,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你能不能對我稍微客氣一點?一天到晚對我又打又罵的。”
於越頭也冇回,順著樓梯朝樓下走,嗓音淡淡:“行,逢年過節的時候我給你燒香作揖,夠客氣嗎?”
代珩挑了下眉,看著左前方那人蓬鬆的發頂,慢悠悠地跟著下樓:“嘖,你可真會說話,小嘴跟抹了毒似的。”
他歎息了聲:“這也就你了,要是其他人,哥們兒可不慣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