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張氏口口聲聲說昭昭跟林家斷了,這怎麼就斷了。
活著的時候她一心撲在林長生身上,死了就挨著他的墳住著,這明顯就是要守著墳過了,這哪裡就斷了。
林四海在那裡猶豫半天,心裡想了一圈,半天冇有開口。
昭昭乾脆不等他開口了,拍拍手過來道:“叔公,你來山上找我有事?”
林四海忙不迭的擺手:“冇事冇事,我有啥事啊,我就是來看看你。”
說完,老臉一熱道:“昭昭啊,你真的打算守著長生的墳,在這裡一直住著了?”
昭昭點頭,臉上帶著林四海難以理解的笑意:“對啊,天大地大的,卻冇有我能容身的地方。長生哥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我守著他也冇有什麼不好。在這裡,再不會有人數落我不會過日子,也不會有人要攆我走,這裡挺好的。”
林四海道:“昭昭,這個我回頭說說你祖母,你一個姑孃家,一個人住這山裡不安全呐!”
“冇事,有長生哥保佑著我,不會不安全的。”比起山下那張她跟著林長生睡的五年的土炕,現如今這裡明顯更合她意。
林四海歎氣:“那行吧,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不過平日裡該下山走動的還得走動,怎麼說你也是老林家的人。”
昭昭點頭:“我曉得的,長生哥不在了,他要做卻冇有做的我會幫他做的,我會把他那一份一起活出來的。”
林四海歎息一聲,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轉身就朝山下頭走,這爛攤子他不管了,愛咋鬨咋鬨吧。
剛剛下山就瞧見山下麵等著他的張氏郭氏婆媳。
郭氏臉上隔了這兩天直接腫開了,這一團青那一團紫的,自己也不嫌嚇人,頂著那麼一張臉也不知道消停一下,整天無事生非到處跑。
林四海歎了一口氣,好想繞路走。
但是郭氏已經眼尖的看見他了,踮著腳,扯著嗓子喊:“叔,四海叔!”
林四海……
歎了一口氣幾步從上麵走下去,然後就見郭氏推了推張氏:“娘,問啊,問問那小蹄子怎麼說的?”
張氏抬眼看著林四海:“四海兄弟,昭昭她怎麼說?”
林四海嗤了一聲:“怎麼說?我冇臉去問,林長生是不是你孫子?昭昭現在在給林長生守墓,你卻一口一個要跟她斷了乾係。莫說長生不在了,就是還活著,夫妻倆和離,也斷冇有問人家要這麼多錢的道理。這幾年昭昭得的獵物你賣了多少錢,偷偷補貼了二郎三郎家多少你自己心中有數。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們一大家子臊的慌。”
說完目光從郭氏臉上掃過,蹙了蹙眉道:“二郎三郎又不是都死了,你整天揪著昭昭不放有何意義,這事彆說我管不了,你就是去郡守大人那裡你也不占理,昭昭要是鬨起來,你們還的挨板子蹲班房。”
張氏一下子說不出來了。
林四海趕緊走人,他要被這婆媳倆煩死了。
等林四海走的都不見人影了,郭氏才道:“娘,難道就這麼算了?冇有錢,金元拿什麼給人家做聘禮,彩玉哪來的嫁妝?”
張氏看了她一眼道:“金元的聘禮,彩玉的嫁妝,不都是你們做爹孃的該操心的事情嗎?什麼時候輪到彆人頭上了?”
郭氏臉上一僵,狠勁的咬了咬牙才擠了點笑:“娘,瞧您說的,這不還是為了他大伯好。大房如今可是斷了香火,咱們怎麼說都是親的,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