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邊翻烤餅邊回他的話:“糟蹋?你不來我也得吃飯。羊肉不好燉,餅子也不好烤,我就一次多烤一點,下一頓熱熱就能吃了。”
林二金輕輕籲氣,他說的不是這意思。
炕了十來個巴掌大的餅子,然後回棚子弄了一顆大白菜切進鍋裡,這下就真的是滿滿一鍋了。
昭昭把自己吃飯的碗讓給了林二金,自己直接在鍋裡撈了骨頭出來,一口餅子一口肉的啃,剩下的骨頭就丟進黑子的碗裡。
林二金吃飽喝足,抹了嘴上的油,這才揹著揹簍晃晃悠悠的下山。
剛剛下山就碰見了林金元。
太陽出來了,村子裡的人都開始出來剷雪,旁的不說,自家院子裡和門口那點地方總要弄乾淨。在家裡貓了半個多月了,總要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林二金跟林長生走的近,自然跟林金元林金寶就離的遠了,尤其是他知道林金元對昭昭存了那樣齷齪的心思之後就越發的瞧不上他。
原來見麵還打個招呼,現在看見了他都假裝看不見,懶得理會。
他不理會林金元,卻架不住林金元自個兒要貼上來,看著他和身後的揹簍道:“喲,二金,上山啦!挺勤快啊,這麼大的雪還上山。不過你這個時候上山乾什麼?咋空著揹簍回來了?”
林二金嗤了一聲:“你管我上山乾什麼?有閒心操心彆人不如好好操心一下自己,馬上就要當新郎官的人了。”
說完,揹著揹簍就走了。
林金元站在原地不動,看著他的背影臉上若有所思。
站了半響之後,他提著手上的鐵鍁轉身去了老槐樹跟前,敲響了張氏的門。
張氏這段時間身體不好,一直咳嗽不斷,在餘錢那裡開了藥一直喝著卻不見好,整日在炕上躺著。
好在先前昭昭存了不少柴火,炕每天都燒著,倒也暖和。
歪在炕上她也冇有閒著,穿針引線的做著針線活。
林金元和林彩玉的事情都在正月裡,滿打滿算也冇有多少日子了,她打算給兩人一人納一雙棉鞋。鞋子納好了,她又用剩下的碎布粘了鞋墊。
林金元在院子外麵,伸手推了推院門,門是從裡麵拴上的,他晃了晃,然後喊了一聲:“祖母!”
張氏聽見他的聲音,下炕套上鞋子出了屋子。
一陣寒風吹來,她吸了一肚子冷氣,然後就又捂著胸口咳咳的咳起來。
顫顫巍巍的踩著濕漉漉的石板去開門:“金元啊,你咋過來了?”
林金元道:“祖母,這雪下了這麼多天,大家都冇有出屋,今天天晴了,都在剷雪呢,我順手過來也給您這院子裡鏟一鏟。”
張氏聽了這話,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成,那你就給我順手鏟一鏟。”
林金元二話不說,立馬提著鐵鍁忙活起來,張氏進了屋,將納好的鞋子包起來,然後把昭昭送來的野豬肉全部裝進揹簍裡麵。至於昭昭先前送來的糧食被她壓在炕桌下麵,還有那二兩銀子,她也好好的收著,不會給任何人知道。
她還活著,活一天就得吃飯,都拿出來也換不回兒子媳婦對自己半分孝敬,冇用。
這豬肉,就當是她一個做長輩的一份心意了。
將揹簍挪到門口,衝著剷雪的林金元招手。
“金元呐,這馬上要過年了,過完年你就要成親了,祖母也冇有銀錢補貼你,這還是昭昭先前留下來的野豬肉,你拿回去,辦酒席的時候桌子上也好有個添頭。還有兩雙棉鞋 ,你和彩玉一人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