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顏良臉上的笑就越發的濃了,他就知道,人都有喜好,都有弱點,隻要找對了,投其所好,就冇有他接近不了的人。
隻是剛剛進院子,昭昭就不客氣的指使他:“處理鹿和兔子去上梁後麵,弄好了再拿回來。”
顏良聞言臉上的笑容就有點僵了,這個意思是他獵了東西,還要他處理乾淨?
見他冇有動彈,昭昭眯了眯眼睛看了他一眼:“不是說搭夥?難不成你要連毛一起吃?”
連毛一起不可怕,可是肚子裡麵的腸腸肚肚總要弄掉吧?總不能連屎一起煮了。
真是個怪人!
顏良點頭:“行,我這就去處理。”轉身的瞬間,臉上烏雲密佈,這個臭丫頭,最好她的本事能與她的脾氣相符,否則自己一定不會客氣。敢這樣指使他的人還冇有出生呢!
等顏良把鹿處理好弄回來,昭昭已經把鍋裡的水燒上了。
水燒上之後,在離灶台不遠的地方架了一堆柴火,點燃了火,然後壓了一截碗口粗的枯木在上麵,還拖了一個半人高的樹樁,起了好大一堆火。
大年三十,她依稀記得在原來那個世界這一天是要烤火的,烤很大的火。
槐樹嶺這邊的人卻不喜歡烤火,他們喜歡盤炕。
一入冬就把炕燒起來,炕上放個小桌子,閒的時候基本不下炕,坐在上麵搭著毯子做做針線,就連吃飯也是在炕桌上,輕易不下地。
顏良把手上的鹿皮往地上一扔,將鹿肉丟在皮上麵,黑子聞見腥味兒搖著尾巴就湊了過去。
昭昭進屋拿了菜刀出來,砍了肋條和腿下來,然後在粗糙的木板子上剁成一截一截的。一刀下去 ,那肉和骨頭利索的一分為二,同一個部位絕對不需要再來第二刀。
彪悍的實在與她的身板不相符,畫麵違和的讓人不忍直視。
鹿肉漂了血水燉進鍋裡,她進棚子了一趟,出來的時候碗裡裝了半碗樹根一樣的東西,圓的扁的,長的短的,顏良瞅了半天都冇有認出一樣來,看著好像,應該是藥材?
看著她全部倒進鍋裡,顏良忍不住開口道:“姑娘,好些東西都是相生相剋的,不能亂燉!”會吃死人的。
就算那些都是藥材,他也不覺得這麼一個不太正常的“村姑”會懂藥理。
他就想大年三十吃口熱乎的飯,順便套套近乎,摸摸這個丫頭的底細,僅此而已,他可不想被毒死。
昭昭斜眼看了他一眼,蓋上鍋蓋,就著碗再一次拿菜刀去片了幾塊鹿肉下來,她準備烤著吃。
聽見顏良這話,她慢悠悠的開口道:“放心吃,要是吃死了,我會把你埋了的。”浮羅山這麼大地方,還怕冇有地方埋人?
顏良抿嘴,低頭在灶邊撥弄著火,心思飛轉,揣摩著昭昭先前那話的意思。
昭昭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聽進這人的耳朵裡就變得那麼複雜,若是知道定然又得嗤一聲,說上一句:醜人多作怪。
顏良自以為俊美無雙,然而在昭昭眼中,他連林長生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先不說心懷叵測,一個在山裡麵多少天冇有洗漱 冇有換衣裳梳頭髮的人,跟那郡城外麵的叫花子也差不多了。
還自以為盛世美顏,我呸!
不過是看在肉的份上,昭昭覺得自己可以暫時不嫌棄他罷了。
切好了肉,她進屋將佐料拿了出來,擦乾的木頭盆子裡麵擺了好幾個小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