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浙江富春江畔的山區裡,兩個人滑著竹排,趁著月黑風高,打著手電,鬼鬼祟祟地進入一個與江水相連的水塘內。
兩個人中,年紀較小的叫夏受年,年紀較大的叫符禎,不過夏受年都叫他符哥。
隻見他們首奔水塘中心的一座土丘,竹排一靠岸,兩個人就先後走上了土丘。
土丘不高,兩人很快就到了丘頂。
走到這,夏受年問付禎:“符哥,依我看,這裡是一座越國國君級彆的墓葬。”
“你眼力勁挺好的,這座墓裡麵埋的,據說是第一位在越地建國的越君,那時還是商朝。
你快用洛陽鏟探明位置。”
夏受年隨即從揹包裡拿出一個鏟頭和幾節鋼管,迅速組裝起來,用力將鏟頭插入地麵。
隨著土壤被帶出,兩人藉著手電的光細細端詳著這些圓柱狀土塊。
“符哥,這應該是青膏泥吧?”
“確實,裡麵還夾雜著木炭。
依我看,墓葬大約埋藏在地下八米深的地方,挖掘難度不大,你再確定一下墓葬的具體大小。”
夏受年又用洛陽鏟探了十幾個洞,根據土樣分析,這座墓的青膏泥層最少有三十米長,最窄的地方至少也有將近十米,可謂是一座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墓。
夏受年又探了幾個洞,確定墓葬的最北端的青膏泥及木炭層最淺,隻有不到半米,於是,夏受年和符禎決定,在此處開挖。
隨著兩把鐵鍬的交錯挖掘,兩人不到三個鐘頭就挖到了青膏泥層。
幾鏟子下去,青膏泥層和木炭層被打破,露出發黑的木板。
“挖到了,這就是墓牆了。
受年,你試試用鏟子能不能砸開這些腐朽的木頭。”
轟的一聲,夏受年一鏟子砸在墓牆上,幾塊木板掉入墓穴裡,激起了一些水花。
“這還是座飽水墓啊!
裡麵的漆木器一定儲存的很好。”
夏受年說。
“確實。
按老規矩,我下墓,你留在地麵上,用根繩子栓著包垂下來,我喊你的時候你就拉。”
夏受年隨即退出盜洞,在地麵等待。
“往上拉——這是墓裡的積水上漂浮著的一些竹簡。”
夏受年用力猛繩子,裝著竹簡的包立刻從盜洞裡躍出,摔在地上。
夏受年將竹簡用濕布包好後放入塑料袋裡保濕,準備將包拋回盜洞。
這時 洞裡的符禎對著夏受年喊:“你把打火機塞到包裡,一起扔下來,墓裡的空氣質量需要檢驗一下。”
夏受年找來打火機,放在包裡,一起拋下去。
不久他就聽見符禎按動打火機的聲音,這個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卻格外清楚。
突然間,墓裡傳來一聲尖厲的呼嘯聲,一陣火光沖天而起,整座土丘都被照得亮如白晝。
夏受年被熱浪逼的後退了好幾米,待火勢減小,剛想靠近,就聽見腳下發出哢嚓哢嚓的斷裂聲,刹那之間,盜洞就坍塌了,火也基本上熄滅了。
夏受年深知,符禎己經凶多吉少了,自己腳下的地麵佈滿裂縫,眼看馬上就要進一步坍塌,於是夏受年喊了幾聲“符哥”冇人回答後,果斷衝下土丘,滑著竹排離開。
夏受年趕著最早的一班車回到了南京的家中,對帶回的竹簡進行脫水處理。
脫水後的竹簡光亮如新,上麵的字跡清晰可見,不過夏受年幾乎看不懂上麵的內容,於是找了個錦匣將竹簡裝起來,束之高閣,也算是對殉職的符禎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