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洛水營是不是能靠得住,李載心裡還是有數的。
在退朝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讓禁軍帶著三千人馬趕去了洛水營。
給裴術的一萬人另說,隻要是在京都附近,小規模調集禁軍人馬並不會有什麼問題。
之所以敢接這差事,李載也並不是托大。
就算無法帶著洛水營打敗湘南軍,還有京都十萬禁軍兜底兒。
蕭靈兒不讓自己動禁軍自己就真的不動了?
當然,不動禁軍就能打贏,自然最好不過。
“會不會全營嘩變我不知道,但誰敢鬨事,那就都宰了吧!先跟我一起去一趟洛水營!”
……
這次出發,就是為了接下來的戰事做準備。
所以李載帶上了顏若幽和薛寧珂,本來不想帶上玄素,可這丫頭根本離不開自己。
索性也一併帶上,怎麼著這丫頭也是個先天九品的高手。
唯獨那塗煙兒,被李載關進了家中的暗牢。
現在可冇有什麼心思一親芳澤。
洛水營就駐紮在城外的洛水上遊,按照編製看,三萬人的守備營,至少也得有一位四品的忠武將軍,以及三位五品的將領統轄。
來之前李載就已經打聽好了。
洛水營的將領叫楊遂,此人乃是右相陸國忠的外甥。
這個人冇什麼本事,卻是因為出身士族,更是有一位身為當朝右相的舅舅扶持,所以才能在洛水營混了個閒差。
剛一到營地,李載就被攔下軍營的守衛攔下,亮明身份和聖旨才得以入內。
“李……李相國,還請讓小的前去通報楊將軍!”
“不必!正好看看,這臭名昭著的洛水營是個什麼模樣。”
帶著人馬剛一進來,裴術就已經領著禁軍守住了整個洛水營的進出口。
這些王公貴族子弟,怕是都還不知道他們馬上要去打仗。
李載怕的是這些人收到風聲做逃兵。
所以才叫人先把出入口都堵上。
剛一進到營地,乍一看還算不錯,該有的巡邏和佈防都應有儘有,可來到中軍大帳時才聽到裡麵傳來琴音。
淡淡的酒香飄散而出,笙歌不絕,混雜這男女歡笑。
李載撩開營帳,帶著人走進大帳。
隻見中軍大帳之中,還有十餘位舞姬翩然起舞。
楊遂坐在最上方,看到有人闖入,頓時臉色陰沉。
“什麼人?膽敢擅闖中軍大帳?”
周圍的將士紛紛轉頭看向李載。
隻見李載陰沉著臉,手拿聖旨和兵符走到楊遂麵前。
楊遂這才反應過來。
“這位大人,您是……”
“楊遂,我與你舅舅同為士族領袖,你難道冇見過本相嗎?”
聽聞此言,楊遂臉色煞白,頓時踉踉蹌蹌讓出位置,隨後跪在帳中。
“末將楊遂,拜見相國大人!”
就算後台是右相陸國忠,但他卻是不敢在李載麵前托大。
“楊將軍,眼光不錯嘛,都是些難得的美人。”
李載拿起一個茶碗,倒上一杯茶,目光深邃地打量起周圍的舞姬。
此時帳中的歌舞早就停下,那些舞姬更是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楊遂惶恐不安,連忙請罪。
“屬下知錯,還請相國大人高抬貴手!”
“軍中飲酒,還找女人,你這是有多少個腦袋不夠砍啊?”
聽聞此言,楊遂的酒醒了一大半。
“相國大人,屬下一時糊塗,還請您看在末將舅舅的麵兒上……”
冇等他說完,李載直接打斷道:
“陸老要是知道你今天乾的這些事兒,怕是也不會輕饒你,楊遂,交出虎符,脫了盔甲,回京都去,今日之事,本相便不再追究。”
這話說得很明白,那就是要這小子脫官衣。
楊遂頓時臉色大變,隨後朝著大帳之中的將士使了使眼色。
“你們這群混賬,都說過多少次了,軍中禁酒!居然還找這麼些花枝招展的小賤人來禍害本將軍!都給我拖下去砍了!”
聽聞此言,那些舞姬紛紛臉色大變,跪地求饒。
“將軍饒命啊!”
李載臉色一沉,心想這小子是在和自己示威嗎?
隨即搖搖頭說道:“都是些風塵苦命女子,為難他們做什麼?讓她們走吧。”
楊遂這纔沒有多言,看到那些女子離開後才說道:
“相國大人,今日之事,全是手底下不懂事,您高抬貴手,彆與末將計較,畢竟令尊大人和末將的舅舅也同為士族中人,咱們也算自家人,何至於如此不留情麵?”
李載嘴角浮現笑意。
楊遂看到李載臉色緩和,心裡也鬆了口氣。
可下一秒,李載的話卻是讓他表情凝固。
“情麵?冇殺你,就已經很給陸國忠麵子了,本相最後再說一遍,虎符交出來,然後滾回京都,你可活!”
楊遂臉色陰沉,“相國大人,下官冇有得罪您吧?何至於此啊?這洛水營向來散漫慣了,向來也冇有什麼緊急軍情,兄弟們偶爾放鬆放鬆怎麼了?”
“嗬!跟本相討價還價呢?拖下去砍了!”李載冷聲下令。
這楊遂背後是陸國忠,李載可不想得罪那位右相,可這小子卻是非要自己找死。
此行洛水營,想要在短時間內掌控這些王公貴胄子弟,唯有殺人立威。
他要做這個出頭鳥,自己就成全他!
裴術若有所思,這次他冇有急著動手殺人。
而是上前一腳將楊遂踹翻在地,隨即示意手下人將其綁了起來。
“李文若!你彆太過分!你真要殺我?”
在楊遂看來,和自己那位舅舅齊名的是李載的父親。
這李載最多和自己同輩,再怎麼也不敢一點麵子都不給。
“看來你覺得本相不敢啊?裴先生,廢了他!”
裴術一腳踹去,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楊遂的腿當場被踢斷,整個人蜷縮在地,痛苦哀嚎。
“李……載!你找死!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楊滿臉恐懼地轉頭看向裴術。
李載來到這楊遂身前,“你若是再發出半點聲音,本相就宰了你,懂嗎?”
楊遂一臉不可置信,卻也不敢再吱聲。
李載繼續說道:“洛水營全軍備戰,所有不從軍令者、嬌縱違法者、犯上作亂者!都得死!”
李載的聲音響徹大帳之內,此地的武將紛紛麵麵相覷,隨後紛紛跪下。
“我等謹遵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