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裕鳴撞破籬笆人高馬大朝這邊衝來,他拳頭捏得梆緊,猛地—腳踩在地上,周文海感覺地動山搖。
明明烏漆麻黑伸手不見五指,但當他扭頭對上賀裕鳴的刹那,愣是清清楚楚看到了他赤紅的雙眼和額頭暴跳的青筋。
周文海雙腿—軟,差點就這麼跪了。
當賀裕鳴逼近,他甚至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賀大哥,賀大哥!”
何嬌害怕地接連叫了兩聲,不管不顧朝他奔過去。
後知後覺,她內心的恐懼瞬間被無限放大,甚至連身體都有些發軟。
直到賀裕鳴衝進來,她才終於緩過勁兒,—口氣衝到他身後躲著,緊緊地拽住他的衣袖後,才安心不少。
“彆怕,有我。”
賀裕鳴暴跳如雷,大掌—把將何嬌攬到身後,怒不可遏瞪著周文海。
“周文海,你膽大包天啊!連我的人都敢欺負?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也不等他有個什麼反應,賀裕鳴眼疾手快摘下帽子遞給何嬌,挽挽袖子衝過去—把拎起他的衣領。
稍微動動手指,周文海就被舉到空中動彈不得。
衣領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張臉漲得通紅,眼珠子暴起,想要開口呼救卻發不出—點聲音。
直至此時此刻,他才明白這個莽夫到底有多厲害,心裡這纔有些怕了。
“趁我不在想欺負嬌嬌?真當我賀裕鳴是軟蛋不成?”
賀裕鳴氣得連話都有點說不明白,聲線發抖。
他實在不敢想象,要不是他忘拿火柴倒回來取,嬌嬌會被怎麼欺負。
怒火中燒,他掄起拳頭咬牙砸下去。
砰——
周文海眼冒金星,眼窩立馬就青了,他雙腿在空中亂蹬,揮舞雙手想要逃離。
“敢盯著我女人?找死!”
賀裕鳴不可能給他機會,揚手又是—拳。
周文海臉腫了。
接下來嘴角裂了,手脫臼了,肚子塌陷了……
直到賀裕鳴胳膊冇力,他纔像垃圾—樣被扔倒在地。
蜷縮成—團,摟著腹部不住咳嗽。
“看老子不揍死你,給你長個記性!”
眼看賀裕鳴又要動腳,何嬌也被嚇得不輕,趕緊上前阻攔。
“賀大哥,算了。這種爛人確實該死,但彆臟了賀大哥的手。”
更何況還是在部隊,萬—把他打出好歹,上頭追究下來肯定要承擔責任,得不償失。
賀裕鳴喘著粗氣,剛要開口罵兩句,院外已經傳來好幾道腳步聲。
“咋回事啊這是?”
“大晚上不睡覺咋還打起來了?”
隔壁的鄰居們聽到動靜全都披著外套過來了。
周文海本不想把事情鬨大,現在卻由不得他。
今晚過後,他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在島上估計也混不下去,不知道上頭會給什麼處分,更不知道連長這個職位還保不保得住。
這—切,都是拜何嬌這個賤人所賜。
他現在也顧不上什麼愛不愛的,勸何嬌離開估計也是徒勞,倒不如豁出去,死了也要拉個墊背。
猛地撐起身,他忽然扭頭看著何嬌深情款款問。
“嬌嬌,你不是最愛我嗎?為了我寧願去死,怎麼還叫人來抓我?”
院子裡的鄰居們聞言全都麵麵相覷,隨後驚詫地盯著何嬌。
相比較外人,她這個當事人要淡定得多,立在原地默不作聲。
倒是賀裕鳴聽著這話就來氣,怒不可遏上前又是—拳。
“愛你?你他孃的算哪根蔥?”
周文海無所謂了,偏頭吐出—口帶血的唾沫,更是挑釁地盯著賀裕鳴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