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熟。”
她淺笑著:“這是許家老宅。”
難怪陸嶼洲會覺得眼熟,他小時候去過。
她的目光遊離在男人寬大的手掌上,在心裡埋了許久的念頭有破土而出的趨勢。
恰逢天時地利人和。
“嶼洲哥,我能給你畫幅畫嗎?”
少女雙眸盈著光亮,讓人移不開眼。
陸嶼洲動作一滯,鬼使神差的,他點了點頭。
許枝意唇角止不住上揚,眼眸瀲灩,似月潔白清澈。
燈光下,他的眼裡恍若伴著星光,溢位幽幽笑意。
小姑娘就是好滿足。
許枝意趕忙起身,生怕他反悔,將人帶到位置,給他擺著姿勢,“嶼洲哥,你就這樣,再這樣。”
看完自己的傑作,許枝意滿意笑笑。
嗯,很不錯,懶散又不失矜貴。
隻是……好像少了什麼。
陸嶼洲黑眸落在自己快扭成麻花的指尖,嘴角狠狠抽了抽。
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一道冰涼的觸感落在骨節處。
“現在就好啦。”
“嶼洲哥不要動哦~”
陸嶼洲眼看著她噠噠噠幾步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他低垂著眼瞧著自己的手。
黑色的顆顆佛珠自然垂下,陸嶼洲數了數,共有52顆,寓意平安,平時許枝意都是盤兩圈的。
人在完全放空的時間和環境中,思緒更加活躍。
他慢慢將注意力移到許枝意身上,她的朱唇微抿,眼眸低低,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精緻又柔和,黑長及腰的髮絲被隨意的一根木簪固定著,幾縷髮絲落在兩鬢,溫婉卻不失小女人的嫵媚。
陸嶼洲閒著的手指摩挲著指腹。自己方纔竟全然忘了進畫室的目的。
那抹視線讓人根本無法忽視,許枝意指尖稍稍一頓,眼簾一掀,就對上那帶有侵略性的瞳孔。
現在明明是入冬的時節,可卻好似有絲絲縷縷的熱風,讓她的心燥得慌……
蝶翼般的睫毛扇動了一下。
明明之前也有男模特,可他們給她的感覺卻冇有陸嶼洲這般強烈。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她今天可得逮著陸嶼洲薅完。
她暗暗吐了口氣,繼續作畫。
屋外彎月皎潔,光華如縞素一點點滲進屋內卻始終抵不過屋內的暖光那般耀眼。
陸嶼洲本以為時間會很長,不料短短十五分鐘就結束了。
”嶼洲哥,搞定啦。”
許枝意欣賞片刻,隻覺滿意極了。
聞言,陸嶼洲將佛珠整好,邁步到了畫架前,宣紙上,赫然是一隻精緻的不能再精緻的手,畫師的畫工十分精細。
他挑眉,好整以暇:“不是給我畫幅畫?”
許枝意接過他遞來的佛珠,重新套到手上,佛珠上還存留著些溫熱,透過她的腕骨傳來。
“嗯,給嶼洲哥的手畫一幅畫。”她眼底儘是心滿意足。
陸嶼洲失笑,眸光再掃向畫紙。
畫中,手指修長白皙,似乎在黑色佛珠的襯托之下更加冷色,根根修長,精緻如玉,細節分毫不差。
指尖順著畫紙而下,他的瞳仁在光線下呈現琥珀色的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出於逗弄的心思,陸嶼洲噙著笑,戲謔道:“就這麼喜歡?”
許枝意也不難為情,“嶼洲哥手生得好,當然喜歡。”
要是可以一直看著,那該有多好。
不知是不是起了這個心思,許枝意當晚做了一個夢。
依舊是那間熟悉的畫室,她熟練畫著那幅畫。
隻是這次耳畔是輕緩的腳步聲,不變的那句低醇磁性字節,“就這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