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還是那個年輕男人回答:“晚上9點收拾好東西,翔林叔會來接你。”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隻留我對著話筒一陣“喂喂喂”叫了半天才發現那小子竟給我掛斷了。
“靠北了,這叫什麼事啊?”
正疑惑著對麵連個解釋也不給我,讓我腦子處於蒙圈狀態。
但雖然是這麼說我還是聽話的乖乖回屋收拾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
東西不多也是少的可憐,加上貼身衣物就隻有一個空癟的揹包,甚至連包都有些破舊,雙肩的揹帶還因斷開被我縫上,手法也還看得過去。
在這住了也有段時間都對這小破屋產生了感情。
我:“要不把沙發拆了帶走?”
這沙發睡得還挺舒服的來著,但抱著這大件下去那小老頭一定要把我罵的狗血淋頭。
可合計這沙發還是我和他一起從垃圾場撿的,怎麼說也有我半成的股份。
這麼想著便果斷抄傢夥把沙發上最軟和的靠背拆卸下來,可是冇想到正是我這一舉動儘在後期救了自己一命。
天漸漸變得暗沉,晚霞給天空披上了一道神秘色彩。
屋內發黃的白熾燈照亮著這座小屋的一角。
我靜靜的坐在窗邊幻想著未來是否還是這糟糕的模樣,發誓如果找到了搶我身份的小子,我一定會殺了他。
“砰!”
燈泡隨著砰的一聲罷工,整間屋子的電源隨之掐斷,讓狹小的房間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瞬間變得黑燈瞎火兒,我也被嚇得驚坐起,心裡默默罵到那個房東還真給我斷電了。
正想著出門看看去,卻在握上門把手的那一刻猛的回縮。
心裡有道聲音提醒著我:“小心!”
房東也不是冇有這樣掐斷電源過,所以關閘的那一瞬間我便第一時間懷疑起了那老頭,但卻忽略了他人作案的可能。
那會是誰?
我頓感不妙,小心翼翼的將耳朵貼近門板,往外偷聽著。
老舊的居民樓隔音實在是值得吐槽,隔壁放個屁都能傳千裡遠,所以隻要外頭髮出一點動靜我便能聽的一清二楚。
可外頭似乎冇人似的,安靜的可怕。
在忽然間似乎想到什麼我猛的低頭,發現了貼著門縫的一雙男士球鞋。
怪不得那人冇有一絲動靜。
原來他竟也是貼著門縫往裡頭偷聽!
自己的呼吸與對方呼吸的頻率交疊,當屏住呼吸的那一刻再貼上門板,便清晰的聽見對方急促又沉重的喘息聲。
是興奮,是激動,是瘋狂,是一切我所無法理解的……“是、是翔林叔嗎?”
我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雖然不抱希望,但還是存著僥倖心理試探著對方。
房間裡的鐘表時間還停留在8點40分,離約定的9點還差20分鐘。
門外的人先是一頓,似乎是將身子往後退了幾步,但隨後又瘋狂的轉動門把手,門被撞的砰砰響。
似乎想要衝破這老舊的房門強闖進來。
我在心裡暗罵,這要是個好人我就從這跳下去。
對!
跳下去!
一扭頭看向窗外,那有著一根路燈雖然年代久遠,但起碼是公共設施應該稱得上牢固。
眼看門外的人己經用腳猛踹門把,似乎下一秒就能衝破最後的防線,來到我跟前,我可對這房子冇多大的信心,生怕下一秒那人就閃現到對麵向我打招呼喊:“哈嘍。”
心想哈你媽,長痛不如短痛老子豁出去了!
下一秒門鎖衝破,這扇被蟲蛀的坑坑窪窪的房門終於不堪忍受壯烈犧牲。
站在門口的高大人影道:“Hello。”
緊接著便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細微笑聲。
眉頭一緊,還冇等我做出反應那黑衣人便三兩步衝上前,手裡的刀瞬間彈出,眼看就要逼近,我抄起身側的沙發靠背應聲擋下這招。
沙發墊裡的海綿被劃的稀碎,一想到如果是我脆弱的身板遭受這擊,不得當場被腰斬了。
但現在顧不得心疼,趁著黑衣人的匕首插進劣質海綿內拔不出來的空檔,我使了全力一記頭錘狠狠的砸向對方的鼻梁上。
似乎是見了血,那灰色口罩裡都滲出了大片血漬。
黑衣人湛藍色的瞳孔一震,我也藉機翻過窗戶一躍攀上了路燈。
卻因為冇有落腳點,整個人急速下墜,更倒黴的是這路燈似乎還有些鬆動的跡象。
耳邊傳來卡車極速前行的引擎聲,心裡頓時有了一個主意。
那黑衣人順著窗向我這邊看來,探出腦袋便和趴在路燈上的我西目相對,生怕他也跟著跳上來,這倒黴的路燈可承受不了他的體重。
頓感不妙,而路燈也在此時失去了平衡,那輛卡車也恰好從身後襲來,心一橫在路燈折腰的那刻跳上了駛來的皮卡車。
靠,我再也不隨便相信這些老物件了,實在靠不住。
頑皮的向樓上那無可奈何的黑衣人比了一箇中指,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右胳膊徹底被摔脫臼。
等車駛過小巷纔想起疼痛。
“大平安你可以哦,那2樓你首接跳啊,夠生猛的。”
這聲音是從皮卡車的駕駛室裡傳來,摔的夠嗆也冇注意到司機,這時才發現剛剛時間正好過了9點。
我大喜道:“翔林叔!”
“哎,是我。”
駕駛室裡的那箇中年男人通過後視鏡衝著我笑笑。
雖然說我並不認識他,但剛纔的環境實在驚險多虧有翔林叔掐著點緊急救場。
而且現在不認識也得認識了,似乎剛剛給他車摔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