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炭火散出來的細微光點散在閣樓裡,映出一個高大的人影。
男人緩步走到床邊,掀開了床邊紗帳,垂眸看著床上的嬌人兒。
他的胸口起伏壓著火氣,對於她這種傷自己身體的行為意外的惱火。
奇怪了。
他管這個小騙子做什麼?
那小姑娘緊閉著眼睛,臉色紅豔得不太正常,櫻唇微開像是一隻溺水的魚兒,痛苦又難受的掙紮著。
他坐在床邊伸手,冰涼的手指輕碰了下她滾燙柔軟的臉頰。
床上的人兒低低的嚶嚀了一聲睜開眼睛,她的眼底一片迷茫,顯然已經燒糊塗了,“秦……”
這丫頭應該是又做夢了。
迷迷糊糊的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她櫻唇開合了一下,似乎很委屈的換了個稱呼,“陛下,今日不行。”
秦封動作微頓,劍眉微蹙,“什麼不行?”
她也不知道聽進去的話是什麼,小表情似乎更委屈了些,像是被強迫又無可奈何,軟弱無力的手掀開了被子,手指熟練的拉開了自己的寢衣繫帶。
露出了大片白皙瑩潤的肌膚以及含著鼓脹柔軟的月白色小衣,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還怯生生的補了一句,“求……求陛下憐惜。”
秦封喉結輕滾了一下,大手一揮將她被子拉了回來,蓋在她發了汗的身上。
他眸光愈發危險,“小虞兒真會裝可憐。”
陰影之中,秦封的眼神陰鷙幽暗,恍若從森林深處蟄伏已久的猛獸,“裝可憐可不會讓我想放過你。”
蘇幼虞睜著滿是水霧的眸子看著他,約麼是冇聽明白。
秦封捏起她的下巴,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
他盯著她微微開合的唇瓣,喃喃道,“我可是來報仇的。”
聲音極輕。
也不知道是說給她聽的,還是在提醒自己。
秦封覺得最近自己對她的惻隱之心有點過分了。
比如現在。
明明是她自己故意生病,他又是弄來太醫又是夜闖閨閣。
既然她願意,為什麼不由著她發燒,燒傻了這丫頭就不會騙人了,把她捆在身邊她也不會想跑。
蘇幼虞怔怔的望他,燒的完全感覺不到男人的危險氣息。
秦封雙眸猩紅,這副樣子他要再做點什麼……是不是就顯得欺負人了。
他輕嘖一聲,起身離開。
……
第二天一早,秋蓮叫她起來喝藥。
蘇幼虞混沌的醒過來,隻記得自己又做噩夢了。
她夢到秦封來找她算賬了。
怕怕。
“姑娘,該喝藥了。”秋蓮把熬好的藥遞給出神的蘇幼虞。
“恩。”蘇幼虞啞著嗓子應了一聲。
不成想,湯藥入口就是極端的苦澀。
蘇幼虞小眉毛一下子皺了起來,嗆得她差點暈過去。
從前家裡窮,她身體好感冒發燒也不愛吃藥。
現在她開始想念某九感冒靈了。
趁著秋蓮出去之時,蘇幼虞喝了一半實在是喝不下去了,從床上爬起來,將手裡苦得不行的湯藥倒進了一旁的海棠花中。
還不如多喝熱水。
蘇幼虞裝作自己喝過藥的樣子,重新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秋蓮也冇有察覺到不對勁。
早膳過後,蘇清容身邊的挽心帶著一眾宮女三三兩兩的進門,遠遠的隔著一道屏風跟蘇幼虞行禮。
“姑娘歇著就好,娘娘吩咐奴婢清掃一下姑孃的閣樓,擔心灰塵太多不利於姑娘養病。”
蘇幼虞應了一聲,倚在美人靠上,聽著外麵繁雜的腳步聲,倒是不像在清掃閣樓,更像是在找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