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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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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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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齊齊望向椿兒。

椿兒頓時霞飛滿頰。

須臾,林府的齊嬤嬤和李嬤嬤進得門來。

彩雲連忙接過齊嬤嬤手中的提籃,掀開所覆紗幔,裡麵卻是一枝桃花……那枝桃花倚在汝窯豆青紙槌瓶中,旁逸斜出,燦逼人眼。

彩雲將花瓶捧出置於青玉案上,回身又取過李嬤嬤手中的漆盒,遞與椿兒。

齊嬤嬤與李嬤嬤叉手上前,向月娘行了禮。

齊嬤嬤道:“給夫人請安!

今日林小官人特命小的們前來府上。

林小官人交待,園中的早桃開花了,他剪了最美的一枝送與二孃,既可細賞、又可安神。

另外林小官人托人求得李清照的親筆詩作,也一併送來了。”

月娘道:“多謝林三郎的一番心意!”

隨後月娘將彩雲喚至身邊,低聲囑咐幾句。

彩雲便去了,一會兒手裡捧著一隻紅漆描金木盒回來。

月娘便道:“前日我才得了雙井茶,並幾樣果脯點心,煩請嬤嬤們帶給安大娘子。”

兩個嬤嬤接過木盒並一些賞銀,拜謝而去。

這時,三位小娘子圍在桃花前。

隻見那桃花羞掩美人麵,淡抹紅胭脂,正在欲開未開之時。

檀兒眼波流轉,麵露狡黠之笑,湊近椿兒的耳邊輕聲道:“投其所好!”

說罷,以絲帕掩口,輕笑不止。

椿兒臉頰緋紅,瞟了一眼檀兒道:“大姐好討厭!”

隨即低下頭去,繼續細細看花。

這時,舅母問道:“椿丫頭仍每日離不開花香?”

月娘道:“從滿月後開始,一日不曾離。”

舅舅道:“那麼廊下竹篩中所晾曬的玉蘭花也是為椿兒預備的?”

“正是,玉蘭花晾乾,用於裝枕頭。”

“聞了花香纔可安眠,也是世上少有之事。”

舅媽道。

“誰說不是?

這孩子出生時與其他孩童無異,可誰知剛剛滿月竟夜夜啼哭。

多方求醫,苦無良方。

眼見她日漸虛弱,命不久矣。

我煎心日甚,日日求佛。

忽一日,遇一大師於夢中指點迷津。

她自言法號為鑒心,己修行數千年,世間之事,無不洞曉。

她告知我,椿兒非同凡人,須聞花香纔可入眠。

我欲追問,不凡在何處,她竟一甩拂塵,飄然而去。

於是,我依照此法,果然奏效。”

“娘,此夢你己講了幾千遍!”

椿兒撅著小嘴假意生氣道。

“是是是是,這個謎團我不是一首解不開嘛。”

月娘道。

“凡事講究個緣法。

時機未到,枉費心力。

順其自然罷。”

舅舅道,“久聞李清照大名,至今未曾親見其手跡,椿丫頭可否讓舅舅一飽眼福?”

“好!”

椿兒爽快答道。

於是打開漆盒,取出卷軸,展開一看,見是《浯溪中興頌詩和張文潛》:君不見驚人廢興傳天寶,中興碑上今生草。

不知負國有奸雄,但說成功尊國老。

誰令妃子天上來,虢秦韓國皆天才。

花桑羯鼓玉方響,春風不敢生塵埃。

姓名誰複知安史,健兒猛將安眠死。

去天尺五抱甕峰,峰頭鑿出開元字。

時移勢去真可哀,奸人心醜深如崖。

西蜀萬裡尚能反,南內一閉何時開。

可憐孝德如天大,反使將軍稱好在。

嗚呼,奴輩乃不能道輔國用事張後專,乃能念春薺長安作斤賣。

“好字!

好字!

李清照的這首詩,借古諷今、鏗鏘有力、振聾發聵、可鑒忠心,儘顯巾幗不讓鬚眉之氣勢!

其書法古樸淡雅、靈秀飄逸。

果真是世間少有的才女啊!”

舅舅捋著鬍鬚不住讚道。

“舅舅所言,句句是我所欲言。

世人皆愛其才,我非獨愛其才,更愛其心、愛其誌。

倘若我有造化,亦做李清照那般的女子!”

椿兒朗聲道。

“椿丫頭有此誌向,舅舅甚是欣慰。”

舅舅點頭讚道,“若說才女,姐姐和娘子自不必說,從小耳濡目染,詩書滿腹。

杉兒尚小,檀丫頭和椿丫頭的詩詞我也讀過,頗具新意。

你們幾個有廉學土教導,隻要用功,不愁成不了‘李清照’!”

“我喜歡做李清照!”

杉兒叫道。

眾人皆笑。

“好好好,咱們杉兒是小‘李清照’!”

舅媽笑道。

待笑聲稍歇,月娘道:“你們三個丫頭各自回房罷,我與你們舅舅舅媽再說些閒話。”

三人應了聲是,先後道:“舅舅舅媽且坐,外甥女去了。”

杉兒由丫頭帶回房去。

檀兒與椿兒攜手說笑,丫頭侍墨捧著那瓶桃花,往椿兒房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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