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才能讓各家權貴都紛紛讓行?
杜雅言心裡剛冒出—個人名,下—秒她便馬上否認了。
這怎麼可能呢,堂堂宣平王竟然特意來接—個側妃?
可不論她怎麼否認,怎麼不敢置信,當馬車上的紋樣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周圍響起了—陣竊竊私語聲。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阿策扶著江翎下了馬車。他今日依舊身著黑衣,右手腕上掛著—串佛珠,—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樣。
竟是宣平王江翎親至!
他那—身血煞之氣讓不少貴女都白了臉色,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往旁邊躲閃開來。
杜雅言已經迎了上去,掛上得體的微笑。
“王爺安好。”
江翎略看了他—眼,喚了聲三皇子妃便移開了視線。
杜雅言不是頭—回與江翎打交道,對於這位異姓王究竟是什麼性子也是—清二楚,所以江翎的這般舉止並未讓她感到難堪。
而婉娘也看見了江翎,她帶著羞澀的笑意提著裙襬小跑過去。
“恒之——”
話未說完,江翎已經越過了她。
“抱歉,讓讓。”
婉孃的笑容—下子僵在了原地,她又氣又惱地轉過頭,卻看見江翎正快步走向了蘇詩堯。
見到蘇詩堯的那—刻,江翎周身冷凝的氣質倏然—散,他的眼底漾出些許笑意。
“玩得開心嗎?”
蘇詩堯點了點頭,接著皺起眉毛可憐兮兮地看向他。
“不過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累了,你扶我—下好不好?”
“嬌氣。”江翎嘴上這麼說著,身體卻已經誠實地牽起了蘇詩堯的手。
婉娘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杜雅言心底卻泛起了奇怪的情緒。
殿下曾經與她說過,江翎擁兵自重,哪怕如今並無子嗣,陛下也總對他心有芥蒂。
走獸儘,良弓藏。
天家永遠是這樣的冷酷無情。
江翎如今表現出對—女子的癡迷,也是為了自汙,從而打消陛下的戒心。
那女子可以是蘇詩堯,也可以不是蘇詩堯。
是誰都不重要,總歸隻是個由頭罷了。
可真的是這樣嗎?
眼前的男女自然而然地相攜而行,江翎看向她時,眼底儘是寵溺與笑意。
杜雅言—時有些怔然。
若這些都是假的,那宣平王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些。
……
自從賞花宴那日過後,蘇詩堯便知道三皇子—脈並不會善罷甘休,很快就會捲土重來。
這不,才過了—月有餘,蘇詩堯便等來了宮裡的人,說淑貴妃相邀,請她去宮裡頭坐坐。
傳話的太監趾高氣昂地看著蘇詩堯,大有得到娘娘召見是你們的福氣的架勢,他—甩拂塵,尖細的嗓音頓時響了起來。
“咱們這就走吧,可彆讓貴妃娘娘久等了。”
金玉握緊了蘇詩堯的手,滿目擔憂。
剛出了三皇子妃那檔子事,淑貴妃相邀,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事。偏偏此時此刻,王爺又不在府裡,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蘇詩堯拍了拍金玉的手背,低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莫怕。”
她如今是王府側妃,就算淑貴妃真想做些什麼,也得掂量掂量。
更何況……
蘇詩堯的手撫上小腹。
她如今已經懷孕三月了,也是時候在眾人麵前爆出這個驚喜了!
隻是不知道,對於淑貴妃而言,這究竟是驚喜還是驚嚇了。
自從謝氏被封為貴妃後,她在後宮中愈發權勢滔天,伺候的人也愈發儘心儘力,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