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延峰有個慣例,中午必打坐一小時,然後小睡一會兒。
等他去客房打坐時,師父說道:“下午要他教你呼蛇術。”
“呼蛇?”
“對,有時與人較量,你撥出幾條蛇,彆人就先輸了底氣。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我內心沸騰,若是學會了這呼蛇術,像上次強四那種角色,我根本就不必用“定身粉”,撥出幾條蛇,說我的幫手來了,不嚇他個半死?
“您幫我說說,我太想學了。”
師父沉吟半晌:“等會,我單獨和他說說。”
下午三點,釋延峰起床。師父和他在書房裡聊了一會兒,兩人走了出來。
釋延峰說道:“山紅,世上冇有神鬼,隻有藥功,既然你想學,記住一點,以後不能打蛇。”
我慎重地點了點頭。
於是,釋延峰向院子裡走去。
自我來“悠然居”兩年多,這院子裡從冇見過蛇。隻見延峰大師蹲下,合掌拍了三下,一會兒,不知從哪兒竟然爬出兩條青蛇。
兩條青蛇懂事似的,徑直往他身邊逶然而去。
延峰大師在蛇頭拍拍,蛇就不動了。
一會兒,他揮揮手,蛇們竟然自己爬進下水道,走了。
這一招,看得我目瞪口呆。
回到屋裡, 延峰大師二話不說,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XX50克,XX100克,XX200克,研磨成粉。
然後,他把紙燒了在茶杯裡,分成兩半,對我說:
“喝,喝到心裡去。”
次天,無論師父如何挽留,延峰大師一定要走。行前,他與師父作揖而彆,說:“在下欲往終南山尋師,會後有期。”
一向堅強的師父,那天竟也淚光盈盈,抱拳道:
“老弟,一路保重。”
延峰轉身,朝陽下,微風中,我看見他身背一柄長劍,寬大的衣裳,在風中展開,像一隻巨大的黑蜘蛛,一會兒,他的身影越來越小。
師父歎息道:“每次相逢,他總是來去匆匆。旁門左道不過是他的防身之術,他一生尋找的是天人合一的至道。浪跡江湖,四海為家,此去終南山,望他修成正果。”
今天你又要遠行,正是風雨濃,你濃,我濃,情更濃,何時再相會……
想起延峰大師無私授予我聽字術與呼蛇功,我抱拳的雙手一直不曾放下,直至他消失在我的視野。
風裡,雨裡,我一直會記住你。
大師,好走!
我對著他離開的方向,深深地施了一躬。
呼蛇之術,隻是一種藥功。聽字之術,卻是一種手法。
一有時間,我就關上門苦練。練到雙手發麻,手指不能彎曲。
不到一個月,我已出神入化。
有天下午,我打電話給虞美人,說道:
“虞姐,幫我把我茶幾換成長條桌。茶幾太空,漏財。”
虞姐對我言從計聽,問道:“萬老弟,還有什麼吩咐?”
“哪裡有那麼多的吩咐,隻不過是為了共榮共贏,提個小小的要求。”
她笑吟吟道:“馬上辦好。”
“過半小時,我要來檢查一下,一定要嚴實點。”
“你乾脆過來吃晚餐,我本來就有個事想請教你。”她的聲音嬌滴滴的,看來確實是有事相求。
下午四點,我就向師父請了假,一會兒就到了“風花雪月”。虞美人領我上二樓。
進了測字室,果然換了一個長條桌。我仔細檢視了一番,感覺不管誰坐在我對麵,都無法看到我的小動作。
“現在搞天網工程,你冇在我這測字室裝攝像頭監視我吧?”
虞美人撲哧一笑:誰敢監視大師?不過走廊和大廳都有攝像頭。”
我笑道:“做得對,如果測字室裝了,我包你生意過不了年。”